凌渊趁机爬上城墙。他没有回头，只是抬手对着凯身后虚虚一握。那被污染的骑士突然僵住，骨刃停在半空，紧接着整个身体开始寸寸碎裂，最后化为金色的光点消散。
凯握着剑的手微微一颤。他看着凌渊的背影，对方甚至没看一眼，就解决了一个让自己棘手的对手。这种举重若轻的强大，让他第一次对“龙族”这个词有了具象的认知。
“愣着干什么？”凌渊的声音从前方传来，他已经穿过一段残破的城墙，“圣痕在要塞的钟楼里。”
凯立刻跟上。要塞内部比外面更惨烈，投石机翻倒在地，火把的残骸遍地都是，几具被烧成焦炭的尸体还保持着战斗的姿势，紧紧抱着扑上来的魔物。
“是自爆。”凯看着地上的黑色粉末，那是骑士团特制的炸药，“他们在用自己的命拖延时间。”
凌渊的脚步顿了顿。他看着一面被炸塌的墙壁，墙壁上还贴着一张泛黄的布告，上面画着圣痕的图案，旁边写着“守护圣痕，即是守护家园”。字迹被血浸透，却依旧清晰。
“人类总是这样。”他低声说，声音里听不出情绪，“用最脆弱的血肉，去对抗最强大的黑暗。”
穿过广场时，一群被污染的骑士围了上来。他们的动作整齐划一，骨刃挥舞的角度刁钻狠辣，显然是受过严格训练的精英。凯立刻举起圣剑，蓝光在身前形成一道屏障，却被对方的骨刃不断撞击，发出刺耳的声响。
“这些是骑士团的精锐小队。”凯的手臂开始发麻，左臂的旧伤在高强度的战斗下剧痛难忍，“他们的战术配合……”
他的话没说完，就被一阵低沉的龙吟打断。
凌渊站在广场中央，仰头对着天空张开双臂。背后的翼膜虽然残破，却在这一刻完全展开，暗金色的鳞片从耳后一直蔓延到脖颈，金瞳里翻涌着如岩浆般的光。
龙吟声里，那些被污染的骑士像是被无形的巨手捏住，身体开始剧烈颤抖，复眼里的绿光迅速黯淡。紧接着，他们的骨刃开始寸寸断裂，身体在金光中化为飞灰。
凯看着这一幕，握剑的手缓缓垂下。他忽然明白，凌渊之前的出手，都只是冰山一角。这头沉睡了不知多久的巨龙，一旦真正展露锋芒，足以让整个深渊都为之震颤。
“走了。”凌渊收回翼膜，转身朝着钟楼走去，步伐依旧平稳，仿佛刚才那毁天灭地的龙吟只是幻觉。
凯快步跟上，圣剑的蓝光在他掌心微微晃动。他看着凌渊的背影，对方的肩膀依旧单薄，却莫名给人一种无坚不摧的感觉。
钟楼的大门已经被炸开，里面一片狼藉。楼梯上布满了尸体，有魔物的，也有骑士的，他们纠缠在一起，仿佛在进行最后的搏斗。
“圣痕在顶楼。”凌渊的声音在空旷的钟楼里回荡，“但上面有东西。”
凯握紧了圣剑，小心翼翼地踏上楼梯。每一步都踩在尸体的缝隙里，发出沉闷的声响。越往上走，空气中的深渊气息越浓，甚至开始压制圣剑的蓝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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