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了?”姬发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带着雨水冲刷不去的疲惫。
你点点头,转身看向他。姬发的右臂上有一道新鲜的伤口,鲜血顺着指尖滴落,在雨水中晕开成淡红色的花。
“你的伤..”
“小伤。”姬发扯下衣角随意包扎,“比起殷郊的,不值一提。”
远处传来嘈杂的人声和火把的光亮,追兵正在四处搜寻。姬发抓住你的手腕,将你拉到一处假山后躲藏。
“你不能被发现在这里。”他压低声音,“殷郊逃脱,大王必定震怒。崇应彪..”
话音未落,一声凄厉的惨叫划破雨夜。那声音我再熟悉不过,是崇应彪。
“他会被怎样?”你颤抖着问。
姬发的眼神暗了暗:“放走太子,等同谋反。殷寿不会轻饶他。”
又一声惨叫传来,比先前更加痛苦。
你捂住耳朵,却无法阻挡那声音钻入心底。崇应彪虽然冷酷乖张,但方才在摘星阁,他分明是故意放水让殷郊逃脱..
“我得去看看他。”你突然说。
姬发震惊地看着你:“你疯了?现在去就是自投罗网。”
“崇应彪救了殷郊。”你固执地说,“我不能让他一个人承担后果。”
“你以为殷寿会相信他只是失手?”姬发冷笑,“他会被严刑拷问,直到供出所有同谋。你去了,只会让更多人陷入危险。”
你咬住下唇,雨水混着泪水滑落。姬发说得对,但你无法就这样抛下崇应彪不管。
“先回去,稚儿。”姬发拉着你往反方向走,“等天亮,看情况再行动。”
你勉强点头,跟着姬发穿过曲折的回廊。路过摘星阁时,你看到你所谓的父王站在高处,雨水打湿了他的王袍,却浇不灭他眼中的怒火。苏妲己就这样依偎在他身旁..
一阵恶寒爬上脊背,你加快脚步离开了这个危险的地方。
天蒙蒙亮时,雨停了。你换下湿透的衣裙,假装刚刚起床。宫中气氛紧张,侍女们窃窃私语,谈论着昨夜太子谋反的骇人传闻。
“听说太子差点杀了大王..”
“崇将军因为放跑太子,被鞭笞三十..”
“大王下令全城搜捕,抓到太子者重赏..”
你握紧手中的药瓶,这是你从母妃那里学来的金疮药配方。趁着早膳时间,你悄悄溜向崇应彪的住处。
崇应彪作为殷寿的心腹将领,住在靠近军营的一处独立院落。平日里守卫森严,但今天异常安静。你躲在墙角观察,发现唯一的守卫正打着瞌睡,可能是昨夜追捕殷郊太过疲惫。
你蹑手蹑脚地溜进院子,来到主屋门前。轻轻推门,发现门竟然没锁。
屋内光线昏暗,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崇应彪赤裸着上身趴在榻上,背部血肉模糊,鞭痕交错,有些地方甚至深可见骨。
他听到动静,猛地抬头,眼中杀意一闪而过,看清是你后,又转为复杂的情绪。
“你来干什么?”他声音嘶哑,带着你从未听过的虚弱。
“给你送药。”你走近,将药瓶放在榻边,“姜王后的配方,很有效。”
崇应彪冷笑一声:“可怜我?”
“感谢你。”你直视他的眼睛,“昨晚在摘星阁,你故意放走了殷郊。”
他的瞳孔收缩了一下,随即恢复常态:“胡说八道,我只是技不如人。”
你不理会他的否认,打开药瓶,沾了些药膏在指尖:“转身,我给你上药。”
“为什么帮我上药?”他忽然问,声音低沉。
“因为你在帮殷郊。”你专注于伤口,尽量不弄疼他,“虽然我不知道为什么。”
崇应彪沉默了片刻:“殷郊是个傻子,但他不该这样死。”
你手上的动作顿了顿,这不像是你认识的那个冷酷无情的崇应彪会说的话。
“殷寿变了。”他继续说,声音几不可闻,“自从带回那个妖女,他就再也不是从前那个英明的大王了。”
药膏触到一道特别深的伤口,崇应彪肌肉紧绷,但没有发出声音。
你放轻动作,心中五味杂陈。
“你知道苏妲己是妖?”你试探地问。
崇应彪冷笑:“你以为我是瞎子?那晚在鹿台,我看到她现出原形,一只白毛狐狸,九条尾巴。”
你倒吸一口冷气:“你告诉殷寿了吗?”
“他早就知道。”崇应彪的声音充满厌恶,“他享受那种力量..妖女给他的力量。”
药上完了,你拿起干净的布条为他包扎。崇应彪突然抓住你的手腕,力道大得让你疼得皱眉。
“你不该来的。”他盯着你,眼神危险,“殷寿已经怀疑我了。如果有人看到你在这里..”
“我只是来感谢救命恩人。”你试图挣脱,但他握得更紧了。
“恩人?”他嗤笑,“你知道我想要什么吗?”
不等你回答,崇应彪猛地将你拉近。你失去平衡,跌在他身上,小心避开了他的伤口。他的脸近在咫尺,呼吸喷在你的脸上,带着血腥和药草的味道。
“崇应彪,你——”
你的话被他的嘴唇堵住了。这个吻粗暴而充满占有欲,不像殷郊那样温柔克制,也不像姬发那样含蓄试探。
崇应彪的吻像是野兽标记领地,牙齿磕碰间带来疼痛,舌尖强行侵入你的口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