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曾经

窗外的梧桐叶飘落在演讲台上时，张黛若正捏着裙角发抖。

"接下来有请初二（3）班张黛若同学，演讲题目《My Dream》"

礼堂的灯光太亮了。张黛若看着台下黑压压的人群，突然觉得喉咙发紧。她穿着妈妈新买的蓝色连衣裙，后背已经沁出薄汗。

"深呼吸。"

这个声音突然在脑海中响起。是上周五放学时，王陌骁经过她课桌旁丢下的三个字。当时她正对着演讲稿抓耳挠腮，而他只是路过，校服袖口蹭过她摊开的英语笔记。

张黛若深吸一口气，目光不自觉地搜寻着第三排的位置。果然看见那个熟悉的身影——王陌骁坐得笔直，黑色细框眼镜后的眼睛一瞬不瞬地看着她。

"Good afternoon everyone...”

她的声音在麦克风里有些失真。演讲稿上的字母开始跳舞，但当她看到王陌骁微微点头时，那些单词突然变得温顺起来。

"..and my dream is to be someone's moonlight."

说到最后一句时，张黛若的目光不自觉地锁定王陌骁。他正在低头记笔记，但握着钢笔的手指节发白。

台下响起掌声。张黛若鞠躬时，看见王陌骁第一个站起来鼓掌。阳光透过礼堂的彩绘玻璃在他身上投下蓝色光斑，像是给她梦境里的男主角打上了高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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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黛若！历史作业又没交！"

高二（1）班的教室里，班主任李老师把教案拍得啪啪响。张黛若从数学题海中抬头，嘴角还沾着早餐的豆沙包馅料。

"老师，我在研究一个课题。"她眨眨眼，"如果嬴政有微积分知识，长城修建效率能提升多少？"

全班哄笑。李老师气得眼镜滑到鼻尖："放学留下来补作业！学校新推的'文理互助计划'正好今天启动，我已经给你配好搭档了。"

下课铃响，张黛若哀嚎着趴到桌上。同桌林小雨神秘兮兮地凑过来："听说你的'助学伙伴'是王陌骁哦。"

张黛若猛地抬头，撞翻了笔袋。五颜六色的荧光笔滚了一地，就像她突然炸开的心跳。

"不可能！他可是文科班的镇山之宝..."

"所以才能治你的历史渣啊。"林小雨挤挤眼睛，"而且人家羽毛球男单全市冠军，你不是最爱看他们训练吗？"

张黛若正要反驳，教室前门突然出现一道修长的身影。王陌骁倚在门框上，手里拎着两本厚重的《中国历史必修》。

"李老师说，现在开始补习。"他的声音还是那么清冷，但目光落在张黛若嘴角时微微一顿，"...你脸上有豆沙。"

张黛若手忙脚乱地擦脸，听见身后女生们压抑的尖叫。王陌骁转身走向图书馆，她小跑着跟上时，发现他刻意放慢了脚步。

阳光穿过走廊的玻璃窗，在地上画出长长的菱形光斑。张黛若数着自己的脚步，突然听见前面传来低沉的声音：

"你演讲那天穿的蓝裙子，很好看。"

她差点踩空台阶。抬头时只看到王陌骁泛红的耳尖，和被他攥出褶皱的历史书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