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倾末是被敲门声吵醒的，门外士兵的声音带着几分刻板的恭敬：
“倾末小姐，大人让您即刻前往办公室。”
她揉着惺忪的睡眼，慢吞吞地开门，冷风灌进来让她打了个喷嚏，连忙把衣襟拢得更紧。
“知道了知道了，催什么催，又不是赶着去做邪眼实验。”
她小声嘀咕着，跟在士兵身后往办公室走，路过厨房时，趁没人注意，飞快地把粥碗放回了洗碗池。
“有意见？”
散兵终于抬眼，紫色眼眸里带着嘲讽，“不想干也可以，继续回你房间关禁闭，直到想明白为止。”
“别别别！” 倾末立刻举手投降，拿起一份报告假装认真翻看。
“我干还不行吗？不过您得答应我，这次整理完，真得让我出去转两圈，不然我罢工！”
“你敢？”
散兵挑眉，指尖凝聚起一点微弱的雷元素，滋滋作响。
倾末缩了缩脖子，却还是嘴硬：“有什么不敢的？大不了您再关我禁闭，反正我有的是时间跟您耗。”
散兵盯着她看了几秒，最终冷哼一声，收回了雷元素：
“等你把报告整理得没半分错漏再说。”
说完，便重新低下头处理公文。
倾末看着他的侧脸，偷偷笑了 —— 这人偶，果然是吃软不吃硬。
她拿起笔，开始整理报告，可看着上面密密麻麻的专业术语，还是忍不住犯愁。
“我说，这‘能量波动’是什么意思啊？还有这个‘副作用衰减曲线’，能不能写得是人能看懂的话？”
散兵头也没抬：“自己查。”
“您就在这儿，问您不比查资料快？”
倾末凑到他身边，把报告递过去，“好大人，您就指点我一下呗，不然我真整理不完。”
散兵皱着眉，像是极不情愿，却还是接过报告，用指尖点在某一行：“这里的能量波动指的是邪眼稳定运行的能量上限，衰减曲线就是副作用随时间减弱的趋势 —— 这么简单都看不懂，你脑子里装的是棉花？”
“我又不是搞科研的，哪懂这些！”
倾末不服气地反驳，却还是认真记下他说的话。
“再说了，您这么厉害，怎么不自己整理？非要为难我这个普通人。”
“我是执行官，不是文书。”
散兵把报告扔回给她，语气依旧刻薄。
“要是连这点小事都做不好，你这辈子都别想回稻妻。”
倾末撇撇嘴，没再反驳，只是埋头整理报告。办公室里重新恢复了安静，只有笔尖划过纸张的沙沙声，还有暖炉里柴火偶尔噼啪作响的声音。
中午的时候，莉莉偷偷来了一趟，给倾末送了块刚烤好的面包，还塞给她一小袋糖。
“倾末姐姐，这是我偷偷烤的，您快吃吧，补充点力气。” 莉莉小声说，眼神里满是善意。
倾末接过面包和糖，心里暖暖的：“谢谢你，莉莉。总是麻烦你，真不好意思。”
“不麻烦！” 莉莉摇摇头，“阿耶尔大人以前总说，要多帮衬身边的人。您快吃吧，我得赶紧回去了。”
莉莉走后，倾末拿起面包咬了一口，松软香甜，比基地里平时的硬面包好吃多了。
她瞥了眼散兵，发现他正偷偷往这边看，连忙拿起一块糖递过去：“喂，给你吃。”
散兵的目光瞬间移开，语气生硬：“我不吃这种甜腻腻的东西。”
“切，不吃算了。”
倾末收回手，自己剥开一颗糖放进嘴里，甜丝丝的味道在嘴里散开，“真好吃，比某人的嘴甜多了。”
散兵的脸黑了黑，却没再说什么，下午的时候，倾末终于整理完了一大半报告，她伸了个懒腰，活动了一下僵硬的脖子：“累死我了，终于快完了。我说大人，您要不要也休息一下？看您坐了一上午，屁股都要长在椅子上了。”
“不用。” 散兵冷冷地说。
倾末却不管他，起身走到暖炉边，把里面的柴火往中间推了推，让火苗烧得更旺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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