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就算是人偶，也不能这么不爱惜自己吧？万一累坏了，谁给我批假让我回稻妻？”
散兵没说话，只是看着她的背影，眼神复杂。他想起阿耶尔以前也总这样，会悄悄给暖炉添柴，会在他处理公文到深夜时，偷偷放一块糕点在桌边。
可倾末和阿耶尔不一样，阿耶尔的关心带着小心翼翼的讨好，而倾末的关心，总是带着点理所当然的直白，甚至还夹杂着吐槽。
这种感觉，很奇怪，却并不让人讨厌。
“喂，你发什么呆呢？”
倾末回头，发现他正盯着自己看，忍不住问，“该不会是被我感动到了吧？其实不用，我就是怕您累倒了没人给我安排任务，我会无聊的。”
“谁会被你感动？”
散兵立刻回过神，语气又恢复了刻薄，“赶紧回去整理报告，少在这里废话。”
“知道了知道了。”
倾末耸耸肩，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可心里却偷偷觉得，散兵刚才的眼神，好像也没那么冷硬。
傍晚的时候，倾末终于把最后一份报告整理完了。
她把报告叠得整整齐齐，放在散兵面前：“大人，搞定！您看看，保证没半分错漏。”
散兵拿起报告，一页一页仔细翻看，眉头渐渐舒展。
不得不说，倾末虽然平时爱偷懒、爱吐槽，做起事来却很认真，报告整理得条理清晰，重点突出，甚至还在旁边标注了自己的疑问和理解。
“勉强合格。” 他把报告放在一边，语气依旧强硬。
“至于你说的出去转两圈，我可以答应你，但必须让两个下属跟着，不许乱跑，更不许接触任何无关人员。”
“太好了！”
倾末欢呼一声，差点跳起来，“谢谢大人！您真是个好人！”
“谁是好人？”
散兵立刻反驳，“我只是不想让你整天在我眼前晃悠，烦得慌。”
倾末才不管他怎么说，心里已经开始盘算着出去要去哪里转。
“对了，我能不能去后山看看阿耶尔姐姐？” 她小心翼翼地问。
散兵的动作顿了顿，沉默了几秒，才低声说：“可以。”
倾末心里一喜，知道他是默认了。
她看着散兵，忽然觉得，这个口是心非的人偶，其实也没那么讨厌。
或许，等她从稻妻回来，还能再跟他好好斗斗嘴，甚至…… 再写一本小说，这次就写 “傲娇执行官和他的冤种下属”，肯定比上次的更有趣。
散兵看着她亮晶晶的眼睛，心里忽然有点慌，总觉得她在打什么坏主意。“你在想什么？”
“没什么没什么！”
倾末连忙摆手，“我就是在想，出去的时候要带点什么。谢谢您啊大人，您真是太仁慈了！”
散兵冷哼一声，没再说话。
下午，倾末就麻利地穿好保暖衣服，准备出去，刚推开门就撞见两个守在门口的士兵，手里还提着一把巨大的黑伞。
“倾末小姐，大人吩咐我们护送您，雪天路滑，您慢些走。”
士兵的语气依旧刻板，却难得多了句叮嘱，身后的士兵连忙提醒：
“倾末小姐，别在雪地里待太久，大人说您要是冻感冒了，回来还得让您补整理三倍的报告。”
倾末的手顿了顿，狠狠瞪了眼基地的方向 —— 不用想也知道，这肯定是散兵那家伙特意交代的。
“小气鬼，连玩雪都要管。”
她小声嘀咕着，却还是乖乖站起来，拍掉手上的雪。
“走吧走吧，带我去附近转转，别太远就行。”
两人沿着基地外围的小路往前走，路边偶尔能看到愚人众的巡逻兵，看到她身边跟着的士兵，都恭敬地颔首示意。
走了大概半个时辰，已经到来街上，她忽然看到路边有个小小的摊贩，摊主裹得严严实实，面前摆着几个冒着热气的铜壶，还有些用油纸包着的点心。
“哎，那是什么？” 她眼睛一亮，拉着士兵就要往那边走。
“倾末小姐，大人说不许接触无关人员。” 士兵连忙拉住她。
“就买个东西而已，不算接触吧？”
倾末眨眨眼，“再说了，我都快饿死了，早上就吃了块面包。你放心，出了事我担着，绝不连累你。”
士兵犹豫了一下，想起散兵临走前 “别让她太不开心” 的隐晦叮嘱，最终还是松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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