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末跑到摊位前，冻得通红的手搓了搓：“老板，你这卖的是什么呀？”

摊主掀开铜壶的盖子，一股香甜的热气扑面而来：“是热可可，还有刚烤好的麦饼，姑娘要不要尝尝？暖身子的。”

“要要要！”

倾末立刻点头，摸了摸口袋，却发现自己根本没有摩拉，她愣了一下，正要开口，身后的士兵已经上前一步，掏出钱袋付了账。

“大人吩咐过，您的开销都由他承担。”

倾末接过装着热可可的粗瓷杯，暖意从指尖传到心里，她抿了一口，甜丝丝的热流滑进喉咙，瞬间驱散了身上的寒气。

“太好喝了！”

她眼睛亮晶晶的，又拿起一块麦饼咬了一口，外酥里软，还带着淡淡的奶香味。

“比基地里的面包好吃一百倍！”

她一边吃一边往前走，忽然想起什么，回头对士兵说：“能不能再买一杯热可可，还有两块麦饼？”

“您还要吃？” 士兵愣了一下。

“不是我吃，是给散兵带的。”

倾末摆摆手，嘴里还塞着麦饼，说话含糊不清。

“他整天待在办公室里，肯定没吃过这个。虽然他嘴臭，但好歹让我出来放风了，给他带点东西，就当谢他了 —— 当然，主要是怕他回头又找我麻烦。”

士兵没多说，转身去摊位上又买了一份，小心翼翼地用保温的绒布包好。

往回走的时候，倾末的脚步慢了些，手里的热可可已经喝了大半，麦饼也啃得只剩下碎屑。

她看着路边的雪景，忽然说：“其实至冬也没那么糟糕，就是太冷了。等我回稻妻，一定要让凡蒂请我吃三碗鳗鱼饭，再去海边晒晒太阳。”

回到基地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倾末直奔散兵的办公室，推开门就看到他正坐在书桌后处理公文，眉头皱得紧紧的，像是遇到了什么麻烦。

“大人，我回来了！” 她晃了晃手里的绒布包，“给你带了好东西。”

散兵头也没抬，语气刻薄：“玩了一下午，倒是还记得回来？我还以为你迷路了，要让我派人去雪地里捞你。”

倾末有些无语，但还是走到他面前，把绒布包放在桌上。

“给你带的热可可和麦饼，刚买的，还热着呢，你尝尝？比基地的伙食好吃多了。”

散兵的目光落在绒布包上，顿了顿，语气依旧生硬：“我不吃这种的东西，脏得很。”

“哪里脏了？人家摊主干干净净的，热可可甜丝丝的，麦饼也超好吃！”

倾末不服气地打开绒布包，把热可可递到他面前，“你闻闻，多香啊！快尝尝，不然就凉了。”

散兵皱着眉，极不情愿，却还是接过了热可可。指尖碰到温热的杯子，他心里莫名一暖，低头抿了一口 —— 甜腻的味道在嘴里散开，带着淡淡的可可香，比他平时喝的苦茶温和多了。

“甜得发腻，难喝死了。”

他放下杯子，语气依旧嫌弃，他看了眼麦饼，眼皮跳了跳，推远了。

倾末见他把麦饼推远，眉毛立刻竖了起来，抓起一块麦饼塞进自己嘴里，含糊不清地吐槽：“不识货！这么好吃的麦饼你还嫌弃，真是白费我特意给你带！”

她一边嚼一边瞪他，腮帮子鼓得像只囤粮的仓鼠。

“早知道你这么不领情，我还不如给莉莉带回去，至少她会说句谢谢！”

散兵的笔尖在公文上顿了顿，墨汁又晕开一小团。他抬眼瞥了眼倾末嘴角沾着的麦饼碎屑，心里莫名窜起一股无名火，语气更冲了：

“谁让你给我带的？自作多情。”

“我乐意！”

倾末把最后一口麦饼咽下去，抹了把嘴，然后把散兵喝剩的半杯热可可，杯口转了一个方向，咕嘟咕嘟灌了两口。

“甜的怎么了？总比你天天喝的苦茶强，喝得脸都快苦成锅底了，难怪没人愿意跟你说话，阿耶尔说的对，你就是个不领情的无心人偶，好坏不分！”

散兵的脸彻底黑了，指尖的雷元素滋滋作响，却没真的发作。

他盯着倾末手里的热可可杯，忽然伸手抢了过来，仰头灌了一大口。

甜腻的味道瞬间充斥口腔，比他刚才喝的那口更浓，还带着点倾末残留的气息。

他皱着眉，却还是咽了下去，把杯子往桌上一放，语气硬邦邦的：“难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