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喝你还抢!”倾末急了,伸手就要去夺。
“这本来不就是给我?”
散兵把杯子往自己这边挪了挪,下巴微抬,带着点孩子气的蛮横。
“给你带东西的报酬,抵消你今天偷懒的时间。”
“我哪有偷懒!”倾末气得跳脚,“我明明是按你说的,没乱跑也没接触无关人员,还按时回来了!你这是不讲理!”
“我是执行官,我说你偷懒你就是偷懒。”散兵挑眉,眼神里带着挑衅。
“不服气?那就回去补整理三倍报告。”
倾末的气焰瞬间蔫了下去,撇着嘴坐回自己的小桌边,抓起桌上的文件假装翻看,心里却把散兵骂了八百遍。
办公室里又恢复了安静,只有笔尖划过纸张的沙沙声。
散兵看着公文,心思却有点飘,嘴里还残留着热可可的甜香,比他想象中要难忘。
他偷偷瞥了眼倾末,见她正对着文件皱眉头,手指无意识地抠着桌角,和她刚才吃麦饼时的样子判若两人。
“喂。”他忽然开口。
倾末头也没抬:“干嘛?又想找我麻烦?”
散兵看着她耷拉着脑袋、手指有一下没一下抠着文件边角的模样,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那点莫名想搭话的心思,被她这副戒备又敷衍的姿态浇得半凉,只剩满心的别扭。
他扯了扯嘴角,语气重新冷硬下来,只吐出两个字:“没事。”
说完,低下头,专注于公文,笔尖在纸上划过重重一道,墨汁晕开一片,连带着旁边的字迹都被染得模糊。
他心里暗自懊恼——刚才真是脑子抽了,居然想跟这不知好歹的家伙多说一句话。
倾末闻言,愣了一下,抬头瞥了他一眼。见他脸色臭得能滴出墨,眉头拧成一个结,手里的笔几乎要把纸戳破,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小声嘀咕:
“没事喊我干嘛?有毛病。”
散兵握着笔的手紧了紧,指节泛白,心里那股火憋得发慌。
他自己都纳闷,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没脾气了?以前下属哪怕语气稍微怠慢一点,他早就忍不住发作,雷元素劈得对方连站都站不稳。
可对着倾末这副不知好歹的模样,明明气到想把桌上的公文全砸她脸上,却偏偏硬生生压下了火气。
他甚至还在心里复盘——刚才要是真动了手,她肯定又要哭唧唧或者跳着脚骂他,到时候更麻烦。
这种感觉太奇怪了,像是心里揣了团湿棉花,闷得慌又发不出火。
他瞥了眼还在低头抠文件、时不时偷偷瞪他一眼的倾末,暗自咬牙:真是疯了,居然能容忍这货在自己面前这么放肆,暴脾气都快被她磨得没边了。
他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把注意力拉回公文上,可目光落在那片晕开的墨痕上,又忍不住想起刚才热可可的甜香,还有她鼓着腮帮子吃麦饼的样子。
烦躁感又涌了上来,却不是之前那种想发火的暴躁,而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别扭。
下次再敢这么跟他说话,看他不真让你补三倍报告。
他在心里暗暗较劲,可自己都知道,这话大概也只是说说而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