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并非虚无。
沈栖棠的晶体左眼在绝对黑暗中解析出新的维度——太阳系被封装在一个半透明的"茧"中,茧壁流淌着青铜色的时间代码。第1次轮回的原初体正在她面前分解,机械眼的碎片悬浮空中,组成一行闪烁的警告:
"时间线污染度89%……记忆回溯启动……"
突然,茧内亮起无数光点。每个光点都是一段记忆投影:
- 萧烬雪在第三次轮回中用身体挡住射向沈栖棠的时空乱流
- 雷殛009在第422次轮回将幽蓝短杖插入自己心脏
- 林蝉和宋培风在无数个轮回中重复着同一句对白:"栖棠,别回头。"
最令人窒息的是——所有投影里的沈栖棠,脖颈上都戴着那个钟形吊坠。
"茧"开始收缩。
压迫感中,沈栖棠发现自己的皮肤浮现出与茧壁相同的青铜纹路。原初体最后残存的机械眼突然飞向她,在触碰左眼的瞬间播放最终影像:
母亲站在时间之外,面前悬浮着9001个钟形吊坠。她将第9001号吊坠放入传送通道,通道另一端——赫然是正在崩溃的第1次轮回世界。
"她……在回收失败品?"沈栖棠伸手想抓住影像,却触碰到茧壁。
触感冰凉柔软,像人类的皮肤。
更可怕的是,当她的手指深陷其中时,茧壁突然睁开无数眼睛——每只眼睛的瞳孔里,都倒映着不同轮回中的自己。
吊坠突然自动打开。
里面不是芯片,而是一颗微型黑洞。黑洞扭曲扩张,将沈栖棠吸入其中——
她坠入一个纯白空间。
正前方坐着母亲,她正在给婴儿时期的沈栖棠佩戴吊坠。而角落里,站着满脸泪痕的……
现在的萧烬雪。
"你终于来了。"母亲头也不抬,"这是第9001个'准备室',也是最后一个。"
萧烬雪冲过来抓住沈栖棠的手:"听着!这个空间独立于时间之外,母亲她其实是——"
话音未落,母亲的指尖突然刺入萧烬雪后颈。红发女战士瞬间数据化,变成一串漂浮的青铜代码。
"别怕。"母亲温柔地擦拭婴儿沈栖棠的脸,"很快就不会痛了。"
沈栖棠的晶体左眼突然超载。
她看到真相:
——所谓9001次轮回,是母亲在时间之外进行的9001次"人格调试"。
——每个沈栖棠都被植入不同比例的人性与机械思维。
——而她,是唯一一个被偷偷掺入"萧烬雪数据碎片"的试验品。
母亲终于抬头,她的双眼没有瞳孔,只有不断重组的青铜代码:"栖棠,你是我最完美的作品——因为只有你,学会了'反抗母亲'。"
纯白空间开始崩塌。
沈栖棠怀中突然出现婴儿时期的自己,而母亲的身影逐渐化作青铜巨树。树梢挂着9000个吊坠,每个都在发出凄厉的哭声。
就在沈栖棠即将被抛出空间的刹那——
婴儿突然睁开眼。
那双本该纯净的瞳孔里,跳动着……
牧神的星鳞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