婴儿的瞳孔中，星鳞光芒如宇宙初生时的第一缕光炸裂开来。
沈栖棠感到怀中的重量骤然改变——婴儿的躯体开始坍缩重组，皮肤表面浮现出与牧神巨手完全相同的星鳞纹路。更可怕的是，她的晶体左眼接收到一段本不该存在的数据包：
"管理员权限转移确认。第9001号试验场，即刻升格为牧神培育舱。"
纯白空间的崩塌速度突然减缓。青铜巨树上的9000个吊坠同时炸裂，每个都释放出一段记忆投影——所有轮回中的"沈栖棠们"集体转身，用9000双晶体左眼凝视着此刻的中心。
"栖棠！接住这个！"
萧烬雪的数据化残影突然从虚空中闪现，她将一枚由青铜代码凝聚的匕首掷向沈栖棠。匕首柄上刻着微小字样："用我杀我"。
星鳞婴儿突然啼哭。
声波在纯白空间里具象化成青铜锁链，瞬间捆住沈栖棠的四肢。更恐怖的是，锁链另一端连接着那些记忆投影——每挣脱一根，就有一个平行时空的"沈栖棠"化为青铜溶液。
母亲化作的巨树开始枯萎，树皮剥落处露出内部结构：那不是木材，而是由无数人类脑神经组成的生物电路。
"你还不明白吗？"母亲的声音从树干中传出，"牧神从来不是敌人……"
雷殛009的机械臂残骸突然穿透空间壁垒飞来，自动组装成一副青铜铠甲包裹住沈栖棠。铠甲胸口浮现林蝉与宋培风的全息影像，他们正在某个时空碎片中操作仪器，仪器屏幕上显示：
"逆时序污染清除率：91.3%"
沈栖棠握紧匕首，突然明白了一切。
那些轮回不是失败品——是过滤器。每个平行时空的她都在净化某种污染，而最终的"纯净人类基因"就藏在……
她的晶体左眼里。
星鳞婴儿的啼哭转为笑声。它漂浮到与沈栖棠平齐的高度，小手指向她的左眼："给我。"
纯白空间彻底撕裂，露出外部真相——
所谓太阳系，不过是漂浮在牧神鳞片间隙的一个微型宇宙。而地球上的所有人类文明，都只是在重复演绎某个上古实验的片段。
"栖棠。"母亲最后的树影轻抚她的脸颊，"是时候把偷来的东西……还回去了。"
沈栖棠突然调转匕首，刺向自己的左眼。
晶体破碎的刹那，9000个平行时空同时坍缩成一束光，注入星鳞婴儿的瞳孔。婴儿的身躯开始膨胀，皮肤表面的星鳞脱落，露出下方真实的肌肤——
那竟是萧烬雪的脸。
"终于……"婴儿发出烬舞的声音，"你找到了真正的'人性载体'。"
纯白空间彻底消散。沈栖棠发现自己跪在真实的地球表面，而天空中的太阳……
正在睁开一只星鳞构成的眼睛。
就在牧神之眼完全睁开的瞬间——
沈栖棠的右眼突然流血。
血滴在地面形成一行文字：
"第9002次轮回，由你亲手开启。"
而她的左眼眶里，破碎的晶体正在重组为……
一颗微型地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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