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在碗里的心跳

第五章：藏在碗里的心跳

别墅的练歌房总是亮到深夜。

李小尧窝在角落的懒人沙发里，看着七个少年围着调音台讨论和声。她今天状态还算稳定，没突然变碗，只是刚才帮张真源递谱子时，指尖不小心碰到他的手背，两人都像被烫到似的缩回手，空气里飘着点说不清的尴尬。

“小尧，帮我拿瓶水呗？” 贺峻霖戴着耳机转过来，手指冲冰箱的方向歪了歪。

“哦好。” 李小尧赶紧起身，像是找到了解围的借口。

她刚走到冰箱前，突然觉得后颈一阵发凉——熟悉的僵硬感又来了。

“糟了……” 她心里咯噔一下，下意识往练歌房角落躲，可身体已经不听使唤。视野猛地缩小，四肢变成冰凉的弧度，等她反应过来时，自己已经变回了白瓷碗，“骨碌碌”滚到了调音台底下。

完了，这地方全是电线，要是被谁踢到，或者被线缠住，她今晚就得在这儿过夜了。

李小尧在心里哀嚎，却只能眼睁睁看着一双穿着白色运动鞋的脚停在自己面前——是马嘉祺，他大概是听到了滚动声。

马嘉祺弯腰，轻而易举地从电线堆里把她捞了出来，指尖擦过碗沿的缺口，动作熟稔得像在捡自家掉的钥匙。

“又变了？” 他对着碗低声笑，把她放在调音台上，刚好在麦克风旁边，“在这儿待着吧，视野好，还安全。”

李小尧“瞪”着那个黑色麦克风，心里有点发慌。她当碗这几个月，最怵的就是被用来装水给他们润喉——每次他们对着碗喝水，距离近得能闻到身上的薄荷糖味，她都得在心里默念一百遍“冷静”。

现在被放在麦克风旁边，岂不是要近距离听他们唱歌？

果然，没过两分钟，宋亚轩就拿着谱子走过来，随手拿起她这个“碗”，转身冲张真源喊：“张哥，帮我倒点温水，嗓子有点干。”

李小尧：“……” 怕什么来什么。

张真源很快倒了水进来，温水贴着内壁晃荡，带着点暖意。宋亚轩把她放在嘴边，手指扣着碗底，低头喝了一口。

距离太近了。

她能看到他纤长的睫毛垂着，鼻尖蹭过碗沿，喉结轻轻滚动，连呼吸时带着的气音都听得一清二楚。更要命的是，他喝完没立刻放下，反而捧着她，对着麦克风试了个音：“喂喂？听得见吗？”

少年清亮的声音透过麦克风放大，震得她碗身都在发麻，可更让她“魂飞魄散”的是，他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碗沿的缺口，像是在玩一个熟悉的小玩具。

“亚轩，该你唱副歌了。” 丁程鑫的声音从对面传来。

宋亚轩“哦”了一声，把她放回调音台，转身拿起麦克风。前奏响起的瞬间，他的眼神突然变了，刚才还带着点迷糊的少年气褪去，只剩下专注和温柔，歌声像羽毛一样飘出来，挠得李小尧的“碗心”痒痒的。

她看着他握着麦克风的手，指节分明，手腕纤细，突然想起早上他帮自己捡掉在地上的梳子时，指尖不小心碰到她的头发，当时她的心跳快得像要冲出嗓子眼。

正走神，一只手突然伸过来，把她从调音台上拿了起来。是刘耀文，他刚唱完一段rap，额角带着汗，拿起她就往嘴边送。

“吨吨吨”灌了几口温水，他抹了把嘴，对着碗底笑：“这碗今天手感不错啊。” 说完还把她举起来，对着灯光看了看，“好像比以前亮了？”

李小尧在心里翻了个白眼：那是因为我当人时天天给你洗碗，顺便把自己也擦得干干净净！

刘耀文把她放回原位时，没放稳，她“咕噜”一声滚到了丁程鑫脚边。丁程鑫弯腰捡起她，指尖带着点刚弹过吉他的茧子，蹭得碗沿有点痒。

“小心点放。” 他对着刘耀文说了句，转身却把她放在了自己腿上，继续低头看谱子。

这下李小尧彻底僵住了。

她能清晰地感觉到丁程鑫大腿的温度透过薄薄的运动裤传过来，他偶尔换姿势时，膝盖会轻轻顶到她，带着点规律的震动。他看谱子很认真，眉头微蹙，手指在膝盖上轻轻打着节拍，偶尔哼两句歌词，声音低沉，像在耳边说话。

她突然想起当碗时，有次他用她装冰镇可乐，自己却喝着温水，对着她碎碎念：“你们小孩才爱喝冰的，我这是养生。” 当时她还在心里笑他“老气”，可现在被他这样稳稳地放在腿上，却觉得莫名安心。

一曲结束，丁程鑫低头看了她一眼，像是在确认她有没有被硌到，指尖轻轻敲了敲碗底：“刚才那段和声，亚轩的key是不是高了点？”

宋亚轩凑过来看谱子，肩膀不小心撞到丁程鑫的胳膊，她跟着晃了晃，差点从丁程鑫腿上掉下去，被他伸手稳稳按住。

“抱歉抱歉。” 宋亚轩吐了吐舌头，目光落在碗上，突然笑了，“丁哥，你对这碗也太好了吧，放腿上怕摔了，比对我都上心。”

丁程鑫挑眉，捏了捏宋亚轩的脸颊：“那你也变个碗让我揣着？”

周围顿时响起一阵哄笑，刘耀文还在旁边起哄：“就是就是，亚轩变碗肯定好玩，我天天拿你当足球踢！”

“刘耀文你找死！”

练歌房里又热闹起来，李小尧被丁程鑫放在沙发上，看着他们打打闹闹，突然觉得当碗也不是全无好处——至少能这样肆无忌惮地看着他们，不用掩饰眼里的喜欢。

深夜收工时，贺峻霖把她从沙发上捡起来，往她里面倒了点牛奶：“小尧啊，明天可别再变碗了，我给你买了新的发绳，想给你看看呢。”

他的声音很轻，像是在跟一个真的能听懂的人说话。

李小尧“泡”在温热的牛奶里，看着贺峻霖转身关灯的背影，突然感觉一阵发烫——这次不是要变人的预兆，是心里的温度，好像快要溢出来了。

她知道，这场从碗开始的喜欢，早就藏不住了。而藏在麦克风里的心跳，大概也瞒不过他们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