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疯女人拿出血晶干什么？诱骗他屈服？还是想在挖心前给他一点甜头，让他死得更痛苦？
莉莉丝拿着血晶走回池边，在塞壬警惕的目光中，屈指一弹。
血晶精准地落在塞壬面前的水面上，发出“咚”的轻响，激起一圈涟漪。
“这个，给你。” 莉莉丝的语气平淡，像是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事。
塞壬怔住了，怀疑自己听错了。他看着那块在水中缓缓旋转的血晶，又抬头看向莉莉丝，试图从她脸上找到嘲讽或算计，却只看到一片冰冷的平静——那是一种掌控一切的漠然，和以往的歇斯底里截然不同。
“你想干什么？” 塞壬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因为难以置信。
“不想干什么。” 莉莉丝靠在池边的石柱上，好整以暇地看着他，“只是觉得，用一条快死的鱼讨好别人，太掉价了。”
她顿了顿，目光扫过塞壬胸口的伤口，语气带着星际驯兽师对“潜力股”的评估：“你的血脉不错，死了可惜。”
塞壬死死盯着她，银蓝色的长发遮住了半张脸，让人看不清表情。他能感觉到血晶里的魔力在召唤他，身体的本能让他想要立刻抓住它，但理智却在疯狂叫嚣——这是陷阱！
“怎么？不敢要？” 莉莉丝挑眉，“还是说，你宁愿抱着你的恨意，在这破水池里烂掉？”
“你以为一块血晶就能收买我？” 塞壬猛地抬手拍向血晶，像是要把它拍碎，“我塞壬就算死，也不会接受你的施舍！”
但他的手掌在碰到血晶的前一刻，却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挡住了。
莉莉丝用精神力制住了他的动作，语气里终于带了点不耐烦：“我没说要收买你。”
她俯身靠近水面，猩红的眼眸在昏暗的光线下泛着冷冽的光，像蛰伏的猛兽锁定了猎物。
“我是在通知你。”
“从今天起，你是我的血仆，不是我的祭品。”
“想要力量？想要复仇？想要离开这里？”
莉莉丝的声音一字一顿，清晰地砸进塞壬的耳朵里，带着不容抗拒的威压：
“可以。”
“但前提是——先学会看我脸色。”
话音落下的瞬间，她撤去了精神力禁锢。
塞壬的手掌重重落在血晶上，冰凉的触感从掌心传来，精纯的魔力顺着指尖疯狂涌入他的四肢百骸，原本撕裂般的伤口传来阵阵酥麻的痒意，那是魔力在修复损伤的感觉。
他愣住了，难以置信地看着手中的血晶，又猛地抬头看向莉莉丝。
这个女人……真的给了他血晶？没有附加任何条件？
“【检测到宿主行为符合任务要求，塞壬忠诚度+10（厌恶→警惕）。当前忠诚度：-90。】”
“【任务完成。奖励发放中……解锁塞壬状态面板。】”
“【塞壬：人鱼族皇室遗脉。等级：？？？（被封印）。技能：深海咆哮（残缺）、幻音术（封印）。状态：重伤，魔力枯竭，血脉锁死。】”
系统提示音再次响起，莉莉丝扫了一眼面板，果然是皇室血脉，可惜被伤得太重，连等级都检测不出来。
她没再看塞壬，转身走向门口。经过那些还在地上哀嚎的侍女时，脚步顿了顿。
“把这里收拾干净。” 莉莉丝的声音没有起伏，“铁链解开，伤口处理好。要是让我再看到他少一根头发……”
她没有说下去，但猩红眼眸扫过的地方，侍女们吓得脸色惨白，连滚带爬地应道：“是！公主殿下！”
塞壬握着血晶，看着莉莉丝离去的背影。那背影挺拔而孤傲，和以往那个追在顾夜身后摇尾乞怜的蠢货判若两人。
他低头看着胸口逐渐愈合的伤口，又看了看手中的血晶，银蓝色的瞳孔里翻涌着复杂的情绪——憎恨、警惕、疑惑，还有一丝连他自己都不愿承认的……好奇。
这个莉莉丝，到底是谁？
而走出水池殿的莉莉丝，站在长廊尽头，望着窗外永恒灰暗的天空。
血族的宫殿建在永夜森林深处，阳光被层层魔法结界隔绝，只有冰冷的月光透过彩绘玻璃洒进来，映照着她猩红的眼眸。
“顾夜，人族，长老会……” 莉莉丝低声念着这些名字，指尖凝聚起一丝淡淡的血雾，“原主的债，我替你还。但谁欠了你的，我会连本带利，一一讨回来。”
她的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弧度。
星际驯兽师从不是任人宰割的角色，既然穿成了血族公主，那这魔幻大陆，也该换个活法了。
至于那五个恨她入骨的血仆……
莉莉丝的目光落在系统面板上那五个灰暗的头像上。
驯兽，她最擅长的，就是把最桀骜的猛兽，变成最忠诚的伙伴。
而第一步，就是先让那个等着“心意”的顾夜，尝尝从云端跌落的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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