跨校篮球赛

清晨六点的星岚高中体育馆笼罩在淡蓝色雾气中。洛小熠单手抓着篮球架边缘做引体向上，背肌在晨光中绷出清晰的轮廓。汗水顺着他的红发滴落，在地板上溅出小小的暗色圆点。

"第三十七。"凯风坐在记分台记录，突然转头看向入口，"你迟到了三分半钟。"

东方末拎着运动包大步走来，肩头还沾着未化的晨露："去取了东西。"他从包里抽出三根黑色护腕扔给队友，"定制款，吸汗防滑。"

洛小熠松手落地，接过护腕时注意到内侧绣着的银色字母——"L"、"D"、"M"分别对应三人姓氏首字母。"去年全国联赛的约定..."他猛地攥紧护腕，喉咙突然发紧。

凯风已经戴上护腕，轻轻碰了碰东方末的肩膀："还记得啊。"

"少自作多情。"东方末别过脸去调试护膝，"只是怕你们拖后腿。"他顿了顿，"今天龙曜那个红毛小子会来观战。"

更衣室突然爆发出哄笑。洛小熠勾住东方末的脖子："雷古曼上次偷拍训练被保安追的时候，你明明说'这小子有眼光'！"

"闭嘴！"东方末一个过肩摔把洛小熠放倒在垫子上，却听见"咔嚓"一声——沙曼举着相机站在门口，蓝天画从她肩后探出头："哇哦，这就是传说中的赛前热身？"

三个男生瞬间弹开。凯风手忙脚乱地整理被扯歪的衣领，沙曼的镜头却始终追随着他发红的耳尖。蓝天画蹦跳着来到东方末面前，突然从背后变出个保温杯："特制电解质饮料！我爸实验室的配方！"

东方末盯着杯身上贴的"加油！"便利贴，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杯壁："...难喝的话就杀了你。"

"放心~加了蜂蜜哦。"蓝天画转身时马尾辫扫过洛小熠的手臂，"诺诺在图书馆做战术分析板，说比赛前会送来。"

洛小熠穿外套的动作顿住了。凯风若有所思地看着他："你昨天特意去告诉她比赛时间？"

"只是例行学生会通知！"洛小熠的声音陡然升高八度。东方末发出意味深长的冷哼，把护腕拉到手肘的位置。

星岚高中图书馆古籍修复室里，百诺正在往战术板上贴便签。森美拉盘腿坐在地毯上，膝头摊开着《唐代体育服饰图鉴》。

"这个步法..."百诺突然指向插图，"很像明德高中队长上篮前的习惯动作。"

森美拉凑近看时，银白色辫梢扫过百诺的手背："我见过！去年锦标赛录像里..."她突然模仿起那个转体动作，差点踢翻墨水瓶。

门外传来沙曼的轻咳："我们进来了哦。"蓝天画抱着啦啦队彩球挤进门，突然被地上的资料绊了个趔趄——凯风从身后扶住她的肩膀，两人同时僵住。

"分析好了。"百诺将战术板递给洛小熠，指尖在"明德7号弱点"的标注处点了点，"他左肩旧伤会影响横向移动。"

洛小熠的睫毛在战术板上投下颤动的阴影："你看了多少比赛录像？"

"二十七场。"百诺推了推下滑的眼镜，"包括他初中县大赛的。"

更衣室突然安静得可怕。东方末用口型对凯风说了句"二十七场"，换来对方一个肘击。蓝天画憋笑憋得浑身发抖，直到沙曼悄悄掐她后腰。

"对了！"蓝天画突然从包里掏出三枚御守，"从浅草寺求来的！"她把绣着"必胜"的递给洛小熠，"诺诺的是学业御守，我的是..."

"恋爱御守。"森美拉精准补刀，指着蓝天画手里桃红色的小布袋。东方末正在系鞋带的手突然拽断了鞋绳。

凯风适时举起相机："赛前合影？"

六个人在晨光中站成一排。快门按下的瞬间，森美拉突然从后方扑上来搂住百诺的脖子，而蓝天画跳起来比划的V字正好挡住东方末发红的脸。

龙曜高中校门口，雷古曼正把通行证往索里书包里塞："绝对不能让卡维力知道！那家伙大嘴巴..."

"我已经知道了。"卡维力从雕塑后转出来，头发抹得油光水亮，"除非带我去见森美拉。"

索里把眼镜往鼻梁上推了推："根据校规第27条，跨校观赛需要教师批条。"

"早搞定啦！"吉亚多晃着手中的许可书，加比纳在一旁补充："他说要研究星岚的建筑结构。"

雷古曼突然按住索里的肩膀："看那边！"校门对面，明德高中的球队大巴正缓缓停靠，车窗上贴着"碾压星岚"的标语。

"那个7号..."索里眯起眼睛，"左肩肌肉贴的贴法有问题。"

卡维力已经掏出小本本："情报贩子说这家伙上个月肘击对手被禁赛..."

"走。"索里突然拽住雷古曼的袖口，"去告诉百诺学姐。"

五个人冲向天桥时，加比纳突然想起什么："吉亚多，你带摄像机了吗？"

"当然。"憨厚的男生拍拍背包，"还有你上次说要的星岚啦啦队训练时间表..."

他们没注意到教学楼三楼窗口，学生会长正用望远镜观察着这一切。他胸前别着的火龙纹章在阳光下泛着古老的光泽。

星岚体育馆内人声鼎沸。洛小熠正在做最后的热身，突然听见看台上爆发出尖叫——龙曜高中的学生们举着应援横幅闯入，为首的雷古曼穿着自制星岚队服，脸上涂着油彩。

"那是...我的号码？"洛小熠指着对方背上歪歪扭扭的"11"。

百诺不知何时出现在球员席："索里发现明德7号在赛前服用止痛药。"她递来平板电脑，上面是对方更衣室垃圾桶的特写，"可能影响判断力。"

洛小熠正要接过平板，广播突然响起刺耳的电流声："测试测试~"蓝天画的声音回荡在体育馆，"下面有请星岚啦啦队——"

音乐响起的瞬间，明德高中的球员通道里走出个高大的身影。7号队长径直来到星岚队席前，居高临下地看着洛小熠："你就是那个'火龙小子'？"

东方末瞬间插到两人之间，护腕上的"D"字闪着寒光："有事？"

"听说你们找了龙曜的小鬼当间谍？"7号嗤笑着指向看台，雷古曼正被保安追得满场跑，"高中生过家家..."

他的话戛然而止。百诺不知何时站在了记分台上，手中的激光笔直指他左肩："盂肱关节后囊粘连，外旋受限15度。"她的声音通过蓝天画掉落的麦克风传遍全场，"建议你省点力气。"

死寂笼罩球场。明德7号的脸色变得惨白，而看台上的索里突然站起来大喊："医学期刊《Sports Health》2018年第三期！"

哨声解救了这个局面。裁判挥手示意双方队长握手，洛小熠却先转身对百诺眨了眨眼："二十七场录像没白看。"

比赛开始的瞬间，卡维力在看台最高处展开了巨幅海报——森美拉穿着敦煌舞衣的照片旁边，歪歪扭扭写着"星岚必胜"。正在喝水的蓝天画直接喷了东方末一身。

"对不起！"她手忙脚乱地去擦，却被东方末抓住手腕。全场欢呼声中，没人听清他说了什么，只看见蓝天画突然红着脸把整瓶水倒在了自己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