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约的大战李莲花没来。
知晓了所有原委,方多病恨不得把肖紫衿吊起来揍个五天五夜。
对方居然逼得李莲花为证自己没有争名之心,断了少师剑!
纵使是死上千次万次,也死有余辜!
笛飞声将那封诀别信翻来覆去看了个遍,信中写:“江山多年,变化万千,去去重去去,来时是来时。”一时眉头紧皱,方小宝在一旁盯着他,二人都默契地说不出话来。
笛飞声喃喃道:“去去重去去,来时是来时……”
“好一个‘来时是来时’!”
十年了,李相宜,这所有的一切你说你放得下,可我却不是!
“怎么说我也是金鸳盟盟主,这十年江湖波云诡谲,你竟是要放弃守护吗?!”
“说什么呢,李莲花定然不会死,更是……舍不得他的江湖!”
“这可是……我们的江湖!!”
方多病正在一旁,一把夺过那封李莲花写给他们的信。
“至于小宝,你资质上佳,习得我的扬州慢功法,不久后武功定不在‘明月沉西海’之下……”
方多病嗓音渐轻,红肿的眼眶里早已充斥着泪水,却执拗不让它落下。
“离了你,还有谁能骗得住我!!”
“喂阿笛。”
笛飞声忍了这个称呼,面上全然一副冷峻的表情:“干什么。”
语气更加严肃,又带了点烦躁,似乎还在因李莲花的走而生气。
“你得随我一起去找李莲花。”
笛飞声没有说话,黑黢黢的眸子只盯着方多病,快要盯穿,盯到方多病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来,直接转身离去。
“欸、你!”方多病追问。
“明日启程。”笛飞声手向后一摆,只留给方多病一个潇洒的背影。
方多病当即呵呼:“太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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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轻人,要乘舟去往何方哪!”老叟划船而来,见一白衣大氅的男子独立江头,问道。
如今这天并非寒月,他已身披银装,难让人不注意到。
白衣男子神情自若,头上挽着一根木簪,颇似圣人。
“老叔要划向哪里,我便去哪里。”
老叟还是头一次听人给出这样奇怪的要求,便没急着答话。
架不住对方眼神太过真挚,老叟将船桨一斜,又向男子后方看了看,望眼欲穿,却又失望垂眸,犹豫开口:“这……”
“老叔不必犹豫,此处只我一人,您可渡我,亦可自渡,尽兴而归。”
话毕,这老者竟真同意了,点头道:“也好。”
李莲花勾起一抹了然的笑容,撩起衣摆上船。
前方除了清澈宁静江水,便是一望无尽的群山。
李莲花见这美景,颇为感慨,更带一抹坦然,“江湖傍青山。”
江湖从来都有意气风发,是少年热血闯荡的江湖,拓刻每一代人的印记,永远传唱江湖人的传说。
“江湖,该交给新的一代少年了。”
曾经的鲜衣怒马,仗剑江湖,已经不适合我这种垂死之人再去添纷扰。
“这十年,我早便放下,还是希望所有人,各得其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