组织基地的警报声尖锐地划破夜空，红色的警示灯在走廊里疯狂闪烁，将一切都染成诡异的血色。
“紧急情况！B区发生爆炸！重复，B区发生爆炸！”广播里传来急促的通报声，夹杂着杂乱的脚步声和呼喊声。
这正是基德要的效果。
他靠在通风管道的内壁上，一边忍着肩膀伤口的刺痛，一边按下手里最后一个控制器。管道外传来“轰”的一声闷响，紧接着是玻璃碎裂和金属扭曲的声音——他在B区的军火库设置的延时炸弹，准时引爆了。
这还不够。
基德从口袋里掏出一把小小的烟雾弹，拉开保险栓，从通风口的缝隙扔了出去。淡紫色的烟雾迅速弥漫开来，触发了更多区域的火警警报。整个基地瞬间陷入一片混乱，守卫们顾此失彼，根本分不清哪里是真正的危险，哪里只是干扰。
“完美的魔术开场。”基德低声自语，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笑，尽管牵动了伤口，疼得他龇牙咧嘴。他调整了一下姿势，朝着存放核心数据的中央机房方向爬去——这是他和新一约定的路线，他负责吸引注意力，新一则负责潜入机房拷贝数据。
与此同时，新一正像一道黑色的闪电，穿梭在混乱的人群中。
基德制造的混乱远超预期，大部分守卫都被调往B区和烟雾弥漫的区域，中央机房附近的防卫果然空虚了许多。他避开监控死角，凭借着对基地布局的熟悉，迅速绕到机房后方的通风管道入口。
用随身携带的微型解码器打开入口的格栅，新一钻了进去。管道里狭窄而闷热，充斥着灰尘的味道。他匍匐前进，耳机里传来基德压低的声音：“左前方第三个岔口，有两个守卫在巡逻，15秒后会转身。”
“收到。”新一简洁地回应，调整呼吸，在基德报出的时间点精准地穿过岔口，避开了守卫的视线。
中央机房的服务器闪烁着幽蓝的光，像一群蛰伏的眼睛。新一悄无声息地落在地板上，迅速连接上自己的笔记本电脑。屏幕上跳出密密麻麻的代码，防火墙的防御系统正在疯狂报警。
“快点，他们快发现了！”基德的声音带着一丝急促，背景里隐约传来枪声——他显然已经和守卫交上火了。
新一的指尖在键盘上翻飞，速度快得几乎出现残影。汗水顺着额角滑落，滴在键盘上，他却浑然不觉，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破解防火墙的代码上。时间一秒一秒地流逝，每一秒都像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还有30秒！”
“搞定！”
随着新一一声低喝，屏幕上的防火墙图标终于变成了绿色，数据开始以惊人的速度涌入他的电脑。进度条一点点上涨，从10%到50%，再到80%……
“有人闯进来了！”机房外传来守卫的怒吼声和脚步声。
新一眼神一凛，拔下数据线，合上电脑，转身就朝着通风管道冲去。就在他爬上管道的瞬间，机房的门被踹开，子弹擦着他的脚踝飞了过去，打在金属管道上，溅起一串火花。
“走！”新一钻进管道，对着耳机低吼。
“早就在等你了，名侦探。”基德的声音带着笑意，却透着一丝疲惫。
约定的汇合地点是基地外围的一个废弃岗亭。当新一赶到时，基德正靠在斑驳的墙壁上，脸色苍白，左肩的绷带已经被血浸透，暗红色的血迹顺着手臂滑落，滴在地上，汇成一小滩。
“你怎么样？”新一蹙眉，快步走过去，扶住他摇摇欲坠的身体。
“小伤而已。”基德摆摆手，笑容有些虚弱，“比起这个，数据拿到了？”
新一拿出笔记本电脑，点开一个加密文件夹：“核心数据库，包括组织的资金流向、人员名单、秘密据点……还有琴酒私下交易的证据，都在这里。”
基德的眼睛亮了起来：“干得漂亮。”
新一没有理会他的夸奖，而是从背包里拿出急救包，蹲下身，小心翼翼地解开他渗血的绷带。伤口比想象中要深——虽然用了特制子弹，但为了骗过琴酒，子弹的冲击力足以造成皮肉撕裂，加上刚才的剧烈运动，伤口又裂开了。
“忍着点。”新一说着，用生理盐水冲洗伤口，动作轻柔却迅速。
基德疼得倒吸一口凉气，额头上冒出冷汗，却硬是没哼一声，只是看着新一专注的侧脸。灯光昏暗，他的睫毛很长，神情认真得不像平时那个玩世不恭的怪盗。
“好了。”新一重新用止血棉压住伤口，缠上干净的绷带，打了个结实的结，“我们得尽快离开这里，琴酒很快就会发现不对劲。”
基德点点头，挣扎着站起身，新一立刻伸手扶住他，将他的手臂搭在自己肩上，分担他的重量。
“去哪？”基德的声音有些沙哑。
“安全屋。”新一说，扶着他朝岗亭后的密林走去，“我已经安排好了，在东京郊外，他们一时半会儿找不到。”
夜色浓稠，密林里伸手不见五指，只有两人的脚步声和沉重的呼吸声。基德靠在新一身上，能清晰地感受到他平稳的心跳和坚实的臂膀，心里涌起一股莫名的安心感。
“没想到……我们也有这样‘亡命天涯’的一天。”基德轻笑一声，打破了沉默。
新一没有笑，只是握紧了扶着他的手：“这不是亡命天涯，是奔向自由。”
基德微微一怔，随即笑了起来，这次的笑容里没有了疲惫和虚弱，只有一种豁然开朗的坚定。
“对，奔向自由。”
数据已经到手，混乱已经制造，接下来，就是逃离这座囚禁他们的牢笼，迎接真正的破晓。虽然前路依旧布满荆棘，但只要他们并肩同行，就无所畏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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