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室的窗帘没拉严,漏进一捧清浅的月光,刚好落在床沿,勾勒出交叠的身影。
新一趴在基德胸口,脸颊还泛着未褪的红晕。*********现在浑身还软着,连抬手的力气都欠奉,只能任由基德的手指穿过他汗湿的发,动作轻柔得不像话。
“还闹不闹了?”新一的声音闷闷的,带着点鼻音,埋在基德颈窝的脸又往深处蹭了蹭,像只闹别扭的猫。
基德低笑起来,胸腔的震动透过相贴的皮肤传过来,有点痒。他收紧手臂,把人抱得更紧些:“谁闹了?明明是侦探先生自己先动情的。”
“你胡说!”新一猛地抬头,眼底还蒙着层水汽,瞪人的样子没什么威慑力,反倒像在撒娇。
基德没忍住,低头在他鼻尖上啄了一下,笑得狡黠:“哦?那刚才是谁抱着我的脖子不肯撒手,还……”
“闭嘴!”新一的脸“腾”地红透了,伸手去捂他的嘴,却被基德顺势握住手腕,按在枕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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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一渐渐松了劲,任由他吻着,睫毛在月光下投下浅浅的阴影。刚才的炽热褪去后,只剩下缱绻的余温,像潮水退去后沙滩上残留的暖沙。
“还记得吗?”基德忽然开口,气息拂过他的唇角,“在组织的 safe house 里,你发着高烧,也是这样赖在我怀里不肯动。”
新一愣了一下,模糊的记忆涌上来。那时他们刚从追杀中逃出来,他发着三十九度的高烧,意识不清,却死死抓着基德的衣角,嘴里胡乱念叨着“别丢下我”。
“那时候你可没这么温柔。”新一哼了一声,语气却软了下来,“只会凶巴巴地威胁我‘再乱动就把你扔出去’。”
“那不是怕你扯到伤口吗?”基德捏了捏他的脸颊,指尖的温度烫得新一缩了缩脖子,“再说了,后来是谁大半夜起来给你物理降温,手都酸了也没敢动?”
新一不说话了。那些浸在血与火里的日子,原来藏着这么多被忽略的温柔。他忽然觉得,刚才的脸红心跳,此刻的相拥相依,都像是对过往所有苦难的补偿。
基德似乎看穿了他的心思,没再逗他,只是低头吻了吻他的发顶,声音轻得像月光:“以后都不会了。”
不会再有追杀,不会再有分离,不会再有只能在黑暗里压抑的关心。
新一往他怀里缩了缩,把脸贴在他温热的皮肤上,听着他沉稳的心跳,像听着全世界最安稳的鼓点。刚才的悸动渐渐沉淀下来,化作一种踏实的暖意,从心底蔓延到四肢百骸。
“快睡吧。”基德拍了拍他的背,像哄小孩一样,“明天还要去给那三条金鱼换水呢。”
新一“嗯”了一声,眼皮越来越沉。月光在睫毛上跳跃,基德的呼吸落在额角,带着熟悉的柠檬香。他迷迷糊糊地想,原来安稳的滋味,是这样的。
意识彻底沉入黑暗前,他感觉到基德又在他额头印下一个轻吻,像一句无声的承诺。
窗外的海浪声温柔起伏,月光静静流淌,卧室里只剩下交缠的呼吸和渐深的睡意。那些翻涌的过往,那些未说出口的牵挂,都在这月光里,化作了触手可及的温暖。
夜还很长,但只要身边有彼此,再长的夜,也会迎来破晓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