挨完打后也来不及伤心就要去剧场演出
德云社小剧场的侧幕布后，李筱琪攥着大褂下摆的手心全是汗。后台的嘈杂声像潮水般涌来，观众的笑声、茶碗碰撞声、还有远处师父们低声聊天的声音，搅得她心头发慌。
“别抖。”苏筱清站在她身边，手里的折扇被捏得发白，声音却异常稳，“你一抖，我也跟着慌。”
李筱琪侧头看他，男生个子比她高小半个头，眉眼清秀，此刻却皱着眉，活像个小老头。她忍不住想笑，紧张感倒松了些：“你不是说捧哏的要稳如泰山吗？自己先紧张成这样。”
“我那是理论知识，”苏筱清咳了一声，“实践……实践需要适应期。”
“适应期？”烧饼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他手里拿着俩快板，敲得“哒哒”响，“上台前的适应期就是对活儿！刚才教你的‘兜底包袱’记牢了？筱琪要是跑偏，你得给她拽回来，听见没？”
苏筱清立刻站直：“听见了师父！”
曹鹤阳正帮李筱琪理着大褂领口，闻言笑着说：“别吓孩子，筱清今天状态不错。”他转向李筱琪，指尖轻轻敲了敲她的太阳穴，“记住我说的，上台先看观众眼睛，找到那束最亮的光，就当跟朋友聊天。”
报幕声响起，苏筱清深吸一口气，被李筱琪轻轻推了一把：“走了，捧哏的先上。”
两人刚站定在台上，李筱琪就听见自己的心跳声盖过了掌声。她下意识看向侧幕，曹鹤阳正朝她比了个“放松”的手势，烧饼则冲苏筱清挑了挑眉，那眼神分明在说“敢出错看我怎么收拾你”。
开场的垫话还算顺，可到了绕口令环节，李筱琪一紧张竟卡了壳。台下瞬间安静，她的脸“唰”地红了。就在这时，苏筱清忽然慢悠悠地接了句：“您这学问……是半道儿迷路了？”
台下哄堂大笑，李筱琪一愣，立刻反应过来这是师父们教的救场词，赶紧顺着往下接：“哪儿能啊！这是给您留个悬念……”
后台里，烧饼拍了下大腿：“好小子，还真接住了！”曹鹤阳笑着点头，目光追着台上的两个年轻人，眼底满是欣慰。
下台后的对活儿室里，李筱琪和苏筱清吵得脸红脖子粗。
“你凭什么改词啊？那段本来该我抖包袱，你插一嘴差点把我节奏全打乱了！”李筱琪把扇子往桌上一拍，气鼓鼓地瞪着他。
苏筱清也不服气：“我不改你都快冷场了！师父说捧哏的得随机应变，我那是救场！”
“救场？我看你是抢戏！”
“你无理取闹！”
“你才无理取闹！”
“行了！”烧饼把手里的茶缸往桌上一墩，两人立刻闭了嘴。他站起身走到桌前，指着本子上的台词：“筱清改词没错，当时那情况就得那么接。但问题在这儿——”他点了点李筱琪的台词，“你卡壳是因为节奏太快，前面铺垫没做足，观众还没跟上你的思路。”
曹鹤阳搬了把椅子坐在李筱琪旁边，翻开她的笔记本：“你看你这儿记的，‘加速！加速！’，谁教你逗哏的光靠快啊？得有张有弛，该慢的时候要沉得住气。”他抬头看向苏筱清，“你改词没问题，但得提前跟搭档通气，台上是两个人的活儿，不是你一个人的小聪明。”
苏筱清低下头：“我错了四叔，下次改词一定先跟筱琪商量。”
李筱琪也小声说：“师父，我不该跟他吵架，他确实帮我救场了。”
曹鹤阳笑着揉了揉她的头发：“知道错就好。相声搭档就得这样，吵归吵，吵完了还得凑一块儿琢磨怎么把活儿说好。”他把本子推到两人中间，“来，从卡壳那段重新顺，筱琪注意节奏，筱清记着你的‘托’，不是‘抢’。”
烧饼在一旁盯着，时不时插句嘴：“筱清这句‘嗯？’太硬了，软一点，带点疑惑劲儿。”“筱琪这儿得扬下巴，得意洋洋的样子才出效果。”
不知不觉间，月亮已经爬上窗棂。李筱琪打了个哈欠，忽然发现苏筱清正悄悄把她的笔记本往自己这边挪了挪，借着灯光帮她标重点。她心里一暖，递过去一颗糖：“给你，谢了啊。”
苏筱清别扭地接过来：“谁要你谢，我是怕你明天又忘词，拖累我挨骂。”话虽硬，嘴角却悄悄翘了起来。
门外，曹鹤阳和烧饼看着这一幕，相视而笑。烧饼哼了声：“这俩孩子，跟咱俩年轻时一个样。”曹鹤阳点头：“吵吵闹闹才亲，磨合好了，将来准是对好搭档。”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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