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盯着监控里那个“我”笑，转身就往楼梯口冲。
天台铁门半开，风灌进来，吹得人发冷。
伸手推门，掌心莲花纹突然抽搐。
“谁啊！乱按我内置程序？！”
低头一看，右手背浮出一圈荆棘状的纹路。
“这啥？新出的纹身贴？”
话没落地，后颈一凉。手腕被攥住，整个人猛地被拽离原地。
水王子站在我刚才的位置，披风在风里翻卷。
“别碰地上的影子。”他声音压得很低。
“啥影子？”
我看下去。
我站过的地方，影子边缘正渗出金红色的光。
“你来得挺快。”我甩手，“上次不是说被规则拖进轮回夹层了？现在改闪送了？”
他没理我，只盯着我右手，眼神像看见了死期。
“这是‘自噬契约’的启动征兆。”
“你触发了灵犀阁的禁术残阵。”
“等等。”我举手，“自噬？听着像会吃自己的仓鼠。”
他卷起右袖。
我瞳孔一缩。
他手臂上，缠着一模一样的荆棘纹，颜色更深，几乎发黑。
“双向绑定？”我干笑，“咱俩现在是痛感共享情侣套餐？下次能不能带甜品？”
话音未落，他身体一僵。喉头一甜，一口冰晶喷出来，砸在地上碎成霜。
“你没事吧？”我伸手。
他侧身避开，呼吸有点乱。
“契约已反噬。强行分离，只会加速侵蚀。”
“所以呢？坐等被啃成骨架情侣？”
他盯着我，忽然抬手按上我额头。
“闭眼。”
“哈？”
“我说——”
黑暗炸开。
再睁眼，我们站在虚空中。
四周漂浮着无数对水火仙子。
他们在打。
不，不是打。
是杀。
每一幕都是我举着火焰刀，一刀捅进他心口。
他站着不动，眼神平静，像在等末班车。
“这……是什么？”我声音发抖。
“契约的轮回。”他声音冷得像冻住的河，“每一次，你都会杀我。”
“放屁！”我吼，“我怎么可能杀你！”
我冲向最近的一对“我们”，想拦下那把刀。
“别看。”他在后面说。
“我不看？那你呢？你就一直站着被我捅？！”
火焰在掌心凝聚。
可那刀刚成形，竟自己动了，转向他。
我的手不受控地抬起。
“停下！给我停下！”我咬牙，额角青筋跳动。
刀缓缓举起，对准他胸口。
“为什么？”我声音发颤，“你为什么不躲？”
他终于开口，轻得像雪落进空巷：
“因为躲了，你就不会相信——你是真的。”
“我不信！这种狗血剧情谁信！”
我猛地挣动，火焰刀炸成碎片。
精神世界裂开蛛网般的缝。
他抬眼看向我。
那眼神里有东西，我读不懂，只觉得疼。
“可每一次，”他说，“你都杀了我。”
“然后，忘了我。”
我僵在原地。
风从虚空中穿过，像谁在呼吸。
每次王默都会杀了水王子，然后王默自己再忘记这件事。
水王子每次都被王默杀掉，然后接着再去找人家。
感觉有点像怨偶啦，但是看着还怪得劲。
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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