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穿透控制室的窗户时,林砚舟指尖的公式纹路仍在微微发烫。沈辞的手握着他的掌心,两道影子在地面随脚步拉长,走廊外的空气带着消毒水与阳光混合的味道——是真实世界独有的气息。
“沈医生!”陈默的声音从拐角传来,他怀里抱着半损坏的布偶追踪器,眼镜片后的眼睛通红,“刚才监测到回廊能量波动为零,我还以为……”话没说完,他看到沈辞胸口发光的十字印记,突然闭嘴,耳根泛起红潮。
苏晴抱着修复好的布偶走上前,布偶胸口的芯片接口还残留着微光,齿轮转动声变得规律:“陈默哥,你早就知道沈医生的后手对不对?布偶里的共鸣器,还有那份被你烧毁的数据备份……”
陈默挠了挠头,从口袋里掏出块烧焦的硬盘:“我只是按沈辞三年前的嘱咐,毁掉‘销毁程序’的触发指令。他说如果闭环被打破,影子会启动最终净化,到时候连主体意识都留不住。”他看向林砚舟,“你左胸的锚点能稳定意识波动,这才是真正的‘防火墙’。”
沈辞推开控制室的安全门,外面是熟悉的医院走廊,只是墙壁上的电子日历显示着“2025年7月28日”——距离林砚舟进入回廊的那天,恰好过去三天。护士站的时钟滴答作响,与他们腕间追踪器的时间完全同步。
“时间偏差修正了。”林砚舟看着走廊尽头的公示栏,上面贴着沈辞的出诊信息,照片里的人比记忆中年轻些,却带着同样温和的笑意。左胸的锚点轻轻搏动,与沈辞掌心的温度产生奇妙的共鸣。
控制台突然传来提示音,沈辞转身时,屏幕上弹出新的数据流:“执念系数稳定,共生契约生效,回廊残留意识碎片正在转化为记忆锚点。”他指着一行闪烁的文字,“看,M-∞的终止符不是结束,是把闭环转化成了记忆保鲜舱。”
苏晴的布偶突然发出清脆的齿轮声,胸口弹出张折叠的纸条,上面是沈辞的字迹:“给苏晴:布偶的共鸣器记录了你所有被污染的记忆,现在它们安全了。”女孩的眼泪滴在纸条上,晕开墨迹,却没让文字模糊——就像那些曾被扭曲的过往,终于在阳光下变得清晰。
走到走廊尽头时,林砚舟停在一扇病房门前,门牌上写着“沈辞”。推开门的瞬间,他看到病床上放着本翻开的笔记本,最新一页画着两个交叠的十字印记,旁注写着:“当主体与载体的心跳频率完全同步,时间会记住所有约定。”
沈辞从背后轻轻环住他的肩膀,左胸的印记与他的锚点同时发光:“三年前我植入意识备份时,设定的激活条件是‘你愿意相信我’。砚舟,影子害怕的从来不是规则被打破,是我们敢承认彼此的执念。”
窗外的阳光斜斜照进来,落在两人交握的手上。林砚舟低头看向掌心,手术刀刀柄的“沈辞”二字与疤痕形成的圆,正随着心跳微微发亮。走廊里传来陈默和苏晴的笑声,布偶的齿轮声混在其中,像一首关于新生的序曲。
“所以,我们再也不会分开了?”林砚舟的声音很轻,却带着前所未有的笃定。
沈辞握紧他的手,指腹摩挲着那道十字疤痕:“无限回廊的解困系数,从来都藏在我们敢走向彼此的每一步里。”
病房的时钟指向7:30,阳光在地面投下两道重合的影子,左胸的锚点与心跳同频共振,将三年来跨越时空的约定,缝进了生生不息的新轨迹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