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炼丹

“那就直说了吧，我谢云止向来不屑于那些繁文缛节。” 谢云止冷冷地开口，语气中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强硬。他目光如刀锋般扫向洛宴，而对方却只是淡然一笑，那笑容中似乎藏着更深的意图。“我想与你合作，这对我们双方都有好处。”洛宴的声音平静如水，却带着一种难以抗拒的说服力。谢云止没有立刻回应，他随手拿起桌上的合同扫了一眼，眉宇间浮现出一丝不耐。“不合。”他的回答简短又决绝，仿佛已经将所有商量的余地彻底切断。洛宴微微一怔，随即试图再劝，但谢云止却已转过身去，态度坚决得像一道冰冷的铁墙，让人无从撼动。

谢云止冷眼立在屋中，眉梢如剑锋般锋利。洛宴则站在他的对立面，虽彬彬有礼却暗藏锋芒。两人之间的气氛凝滞得像一张拉满的弓，一触即发。“何必如此固执？合作对彼此都有益。”洛宴微笑着开口，语气温和却不容拒绝。“我不需要任何施舍。”谢云止声音冰冷，字字如刀，“尤其是来自你的。”谢云逸夹在他们之间，额角冒汗。他看了一眼哥哥，又偷瞄了一眼洛宴，心乱如麻——那边是将他从深渊里拉出来的恩人，也是唯一待他如亲弟弟般的存在；而这里，则是刚刚帮助过哥哥的人，于情于理，他都希望能给几分颜面。可他终究只是个无关紧要的小角色，即便再怎么挣扎，也改变不了什么。“哥……”谢云逸终于忍不住低声唤道，“或许可以再考虑一下？”谢云止转头，目光凌厉地扫过他，那眼神仿佛是在警告他不要多事。谢云逸噤声，握紧拳头退后一步。洛宴轻叹一声，摇摇头：“既然如此，我也不强求了。不过，谢公子，你总有一天会明白，孤军奋战并非明智之举。”话音落下，他衣袖一挥，转身离去，留下一室的沉默。谢云止依旧挺直脊背站着，像是风暴中的孤松，不为所动。而谢云逸只能站在原地，望着两人的背影，感到一种深深的无力感涌上心头。

待洛宴离去后，谢云逸忍不住向他哥哥谢云止问道：“哥，那份合同对你们双方都有好处，他为何不同意？”带着几分疑惑，他又低声喃喃，“难道他想耍诈？”谢云止望着自家那单纯懵懂的弟弟，不由得轻叹了一口气，道：“云逸，以后还是少和这种人打交道为好。你们根本就不了解这些人的心思，甚至不知道他们的心究竟生得是什么模样，又有着怎样斑驳的颜色！”

谢云逸尽管心中一片茫然，却依旧带着几分懵懂点了点头，声音里透着一股天真的顺从：“知道了，哥，我听你的。”谢云止望着眼前这个傻乎乎的弟弟，唇角不自觉地扬起，一声轻笑悄然溢出，眼底满是宠溺与无奈。

……

夜色深沉，谢云止和谢云逸两人推开家门时，天早已彻底黑了下来。昏黄的灯光洒在客厅里，映出一片暖意。想到谢云逸还未用晚餐，谢云止微微蹙眉，终究是系上了围裙。这是他难得的一次下厨。第一次下厨，是在谢云逸被他捡回家的那一天；而这一次，则似乎是命运某个细微的转折。谢云止的厨艺竟出奇地好，过往无论谢云逸如何撒娇耍赖、软磨硬泡，他都未曾再踏入厨房半步。可今天，那熟悉又陌生的香气从锅中溢出，弥漫了整个屋子，让谢云逸忍不住咽了咽口水。当热腾腾的菜肴端上桌时，谢云逸望着眼前精致的料理，心中涌起一阵难以言喻的兴奋与感动——这可是他日思夜念的味道啊，更别提还是他哥亲手做的！他眼眶微热，嘴角却扬起一个大大的笑容：原来，他哥还是疼他的！

谢云止望着自家那总是憨态可掬的弟弟，唇角微扬，却故意板起脸来：“云逸，别傻笑了，洗手，准备吃饭。”谢云逸闻声回神，忙不迭地点头答应：“好，哥，我这就去！”他动作麻利，一溜烟便消失在厨房的方向。饭桌上，谢云逸刚想开口唤哥哥，却被谢云止抬手制止。他的声音平静却不容置疑：“食不言，寝不语。这些规矩，你都忘光了？”谢云逸一怔，心中暗叫糟糕，自己竟因太过兴奋，连最基本的家训都抛诸脑后。他低下头，默默夹起一口菜送入口中，耳根微微发烫，却不敢再出声打扰这片宁静。

……

用完餐后，谢云逸起身开始收拾碗筷，动作利落而自然。另一边，谢云止则转身回到了自己的房间，盘膝而坐，取出炼丹炉，专注于那团跳动的火焰与药香四溢的药材之间。屋内静谧，唯有炉火微弱的噼啪声，为这清冷的夜晚增添了一丝暖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