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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魄倔强受与美强惨疯批攻(1)

散落的星辰(双男主)

宗门大比上,曾经的天才凌清宵被当众打下擂台。

一枚祖传的戒指里突然飘出红衣男人:“和我结为道侣,本座替你报仇。”

凌清宵冷笑:“我灵力尽失,你图什么?”

对方勾起他染血的下巴:“图你长得好看,叫声夫君来听听?”

被迫结契后,诅咒开始转移。

当凌清宵发现手背浮现与墨潇湘同样的黑纹时,追兵已至。

“我的道侣,轮不到外人评判。”他挡在墨潇湘身前。

身后男人眼底翻涌起疼痛的浪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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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风凛冽,卷着细碎砂石刮过云渺宗巨大的演武场,发出呜咽般的低鸣。高悬的日头白得刺眼,毫无温度地泼洒在青石铺就的擂台之上,也将台下攒动的人头、喧嚣的声浪,映照得如同沸腾的泥沼。

“凌清宵,认输吧!别死撑了,给云渺宗留点体面!”一个尖利的声音刺破嘈杂,带着毫不掩饰的恶意。

“就是!还当自己是当年那个天生道体、压得同辈抬不起头的天才呢?认清现实吧!”

“废人一个,占着首席弟子的名头,早该让贤了!”

唾骂、讥讽、幸灾乐祸的目光,像无数根冰冷的钢针,密密麻麻地扎在擂台中心那个单薄的身影上。

凌清宵单膝跪地,右肩的衣衫被撕裂,一道深可见骨的剑伤横贯其上,皮肉翻卷,鲜血正汩汩涌出,沿着他苍白得近乎透明的手臂蜿蜒而下,滴滴答答,在身下汇聚成一滩刺目的暗红。每一次粗重的呼吸都牵扯着伤口,带来撕裂般的剧痛,额角渗出细密的冷汗,顺着紧绷的下颌线滑落。

他死死咬着下唇,齿间尝到浓重的铁锈味。身体里的灵力,曾经如大江奔涌般磅礴浩瀚的力量,此刻却空空如也,沉寂得像一口枯竭万年的古井。无论他如何疯狂地催动丹田,试图压榨出最后一丝反击的可能,回应他的只有一片死寂的虚无和随之而来的、深入骨髓的钝痛。

“废物!”

一声暴喝如惊雷炸响。凌清宵猛地抬头,视线因剧痛和失血有些模糊,只看到一道裹挟着刺目土黄色灵光的身影,如同攻城巨锤般轰然撞来!是周莽,那个以一身蛮横土系功法著称、素来对他嫉恨交加的内门弟子。

躲不开!

凌清宵瞳孔骤然收缩,只来得及将残余的力气灌注于双臂,交叉护在胸前。

“砰——!”

沉闷得令人牙酸的撞击声炸开。凌清宵感觉自己像是被狂奔的凶兽正面撞上,双臂传来骨头不堪重负的呻吟。沛然莫御的巨力瞬间击溃了他脆弱的防御,整个人如同断线的风筝,被狠狠掀飞出去。

身体在空中划出一道狼狈的弧线,重重砸在擂台边缘坚硬的防护光幕上,又被狠狠弹回地面。

“噗!”

一大口鲜血再也压制不住,狂喷而出,染红了身前冰冷的青石。视野里一片血红模糊,耳畔嗡嗡作响,台下那些或鄙夷或狂笑的嘴脸扭曲变形,声音却异常清晰地钻入耳膜,每一个字都像烧红的烙铁烫在心上。

“看吧!这就是下场!”

“天生道体?呸!连周师兄一招都接不住!”

“滚出云渺宗吧!别在这里丢人现眼了!”

世界在旋转、崩塌。曾经环绕着他的艳羡与敬畏,如今只剩下赤裸裸的践踏。灵力枯竭的虚弱感如同冰冷的潮水,从四肢百骸漫上来,将他死死按在这屈辱的泥泞里。他艰难地想要撑起身体,指尖抠着粗糙的石面,留下几道带血的白痕,却徒劳无功。

就在意识即将被剧痛和屈辱彻底吞没的瞬间,他左手无名指上,一枚古朴得毫不起眼的灰黑色戒指,触碰到他流出的温热鲜血,极其微弱地,闪过一道肉眼几乎无法察觉的暗芒。

那光芒一闪即逝,快得如同错觉。

“啧,真吵。”

一个低沉慵懒,却又带着一种奇异穿透力的声音,毫无征兆地在凌清宵混乱的识海中响起。那声音带着久睡初醒的沙哑,却有着一种奇异的磁性,仿佛能轻易抚平所有喧嚣。

紧接着,一股难以形容的、令人窒息的威压感,如同无形的潮汐,无声无息地弥漫开来。这威压并非源自灵力,更像是一种源自生命本源层次上的绝对俯视,冰冷、古老、带着一种令人灵魂颤栗的漠然。

原本喧嚣沸腾的演武场,仿佛被一只无形巨手猛地扼住了喉咙。所有的嘲笑、议论、惊呼,都在瞬间戛然而止。无数目光,带着惊疑和本能的恐惧,齐刷刷地投向擂台中心,那个倒在血泊中的身影旁。

凌清宵艰难地转动沉重的头颅。

视线所及,血泊的边缘,空气诡异地扭曲、荡漾,如同投入石子的湖面。一抹极致的红,仿佛自虚空深处燃烧的火焰,缓缓晕染开来,凝聚成形。

那是一个男人。

身形挺拔修长,一袭繁复华丽的暗金滚边红袍,衣袂无风自动,流淌着火焰般的光泽。他随意地站在那里,却仿佛是整个空间的中心。长发如墨,仅用一根简单的赤玉簪松松挽住,几缕碎发垂落在轮廓分明的颊边,衬得肤色是一种近乎冷玉的苍白。最令人心悸的是那双眼睛,眼尾微微上挑,是极漂亮的桃花眼形状,可眸底深处,却沉淀着万古寒潭般的幽邃与沉寂,仿佛看尽了世间沧桑,再无半点波澜。

红衣男人微微垂眸,目光落在狼狈不堪、气息奄奄的凌清宵身上。那目光里没有任何怜悯或同情,只有一种纯粹而冰冷的审视,像是在评估一件物品的价值。

“灵力枯竭,经脉寸断,道基近乎全毁……”男人薄唇微启,声音依旧低沉慵懒,清晰地回荡在死寂的演武场上空,每一个字都敲在凌清宵心头,“啧,混得可真够惨的。”

凌清宵喉头滚动,涌上一股腥甜,被他强行咽下。他死死盯着这个从戒指里冒出来的诡异存在,眼神锐利如刀,带着濒死野兽般的警惕和孤绝:“你……是谁?”声音嘶哑破碎,几乎不成调。

红衣男人并未直接回答。他微微倾身,动作带着一种近乎优雅的压迫感,那双深不见底的桃花眼锁定了凌清宵染血的、因愤怒而紧抿的唇。

“和我结为道侣,”他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魔力,清晰地穿透了凌清宵混乱的意识和整个死寂的演武场,“本座替你报仇。”

“轰——!”

短暂的死寂后,整个演武场如同炸开的油锅,瞬间被更加强烈、更加荒谬的声浪淹没!

“道侣?!他疯了吗?对着一个废物说这个?”

“那…那是什么东西?鬼魅?精怪?”

“好可怕的威压……我喘不过气了……”

“他说的报仇?找谁报?周莽师兄吗?哈哈哈……”

嘲笑声、惊疑声、恐惧的议论声交织在一起,几乎要掀翻演武场的天顶。

凌清宵只觉得一股邪火猛地窜上头顶,烧得他眼前发黑,几乎要压过伤口的剧痛。他猛地吸了一口气,牵动伤口又是一阵撕裂般的疼,声音因极致的愤怒和荒谬感而微微发颤:“道侣?呵…我灵力尽失,道基已毁,废人一个。你图什么?”

他死死盯着那双近在咫尺、深不见底的桃花眼,试图从中找出一丝戏弄或别的企图。

红衣男人闻言,唇角却缓缓向上勾起一个极其细微的弧度。那笑容慵懒依旧,却莫名地带上了一丝邪气。他伸出两根修长、骨节分明的手指,带着一种不容抗拒的力道,轻轻抬起了凌清宵染着血污的下巴。

冰凉的指尖触碰到滚烫的皮肤,凌清宵身体猛地一僵。

“图什么?”红衣男人微微偏头,那张俊美得近乎妖异的脸庞凑得更近了些,低沉的声音如同羽毛搔刮过耳膜,带着一种令人头皮发麻的狎昵,“图你……”

他故意拖长了尾音,在凌清宵几乎要暴起反抗的怒视中,才慢悠悠地吐出后半句,清晰无比:

“长得好看。”

“……”凌清宵的瞳孔骤然收缩,所有的愤怒和质问都卡在了喉咙里。那一瞬间,他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失血过多产生了幻听。

而红衣男人似乎很满意他的反应,眼底掠过一丝极淡的、近乎恶劣的笑意。他微凉的指尖,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道,轻轻拂过凌清宵因失血而苍白的脸颊,拭去一滴沾染的汗珠与血渍混合的污痕。动作看似轻柔,却带着一种令人心悸的掌控意味。

然后,他俯得更低,温热的气息几乎喷在凌清宵的耳廓上,那低沉慵懒的声音压得更低,带着一种蛊惑人心的磁性,清晰地吐出后半句:

“叫声夫君来听听?”

“轰——!”

这一次,凌清宵感觉自己的理智彻底被点燃了!所有的屈辱、愤怒、以及被当众如此轻佻调戏的暴怒,如同岩浆般轰然冲垮了堤坝!他猛地挥臂,试图狠狠打开那只钳制自己下巴的手。

“滚开!”

嘶哑的怒吼伴随着他拼尽全力的动作。然而,重伤虚弱的身体根本无法支撑这样的爆发。手臂挥到一半,力量便如潮水般退去,眼前猛地一黑,身体不受控制地向前栽倒。

预料中撞上冰冷地面的剧痛并未传来。

一只手臂稳稳地揽住了他栽倒的身体。那手臂看似随意,却蕴含着难以想象的稳固力量。隔着薄薄的衣料,凌清宵能清晰地感觉到对方手臂上传来的、一种奇异的、仿佛被什么东西缓慢侵蚀着的冰凉感。

他被迫半倚在那个散发着强大压迫感的胸膛上,鼻尖萦绕着一种极其复杂的冷冽气息,像是深埋地底万年的寒铁,又夹杂着一丝若有若无、令人极其不适的腐朽甜香。

“啧,脾气还挺大。”头顶传来男人慵懒的点评,听不出喜怒。

凌清宵浑身僵硬,耻辱感如同毒藤般缠绕上来,勒得他几乎窒息。他试图挣扎,却虚弱得连抬起手指的力气都欠奉。只能任由对方如同摆弄一件物品般,半搂着他,将他虚弱无力的身体稍微扶正。

红衣男人的目光,终于从凌清宵身上移开,缓缓扫过台下那些或惊惧、或嘲笑、或看戏的众多面孔。最终,那双深潭般的桃花眼,落在了擂台的另一侧——那个身材魁梧、满脸横肉、正叉着腰,用毫不掩饰的鄙夷和得意目光俯视着他们的周莽身上。

周莽被那目光扫过,脸上的横肉不自觉地抽搐了一下,一股寒意莫名地从脊椎骨窜起。但很快,那点寒意就被更强烈的羞恼取代。他可是刚刚才把这个所谓的“天才”打得毫无还手之力!他强自挺起胸膛,粗声喝道:“哪来的妖人?装神弄鬼!敢插手我云渺宗大比?”

红衣男人仿佛没听见他的叫嚣。他低头,看着怀中因愤怒和虚弱而微微颤抖的凌清宵,声音依旧不高,却清晰地传开,带着一种理所当然的漠然:“想看他怎么死?”

他顿了顿,似乎在给凌清宵思考的时间,又像是在欣赏周莽瞬间变得难看的脸色。

“还是……想让他跪下来,给你磕头认错?”

话音落下的瞬间,一股更加恐怖、更加实质化的威压,如同无形的山岳,骤然降临!这一次,不再是无声的震慑,而是带着明确指向性的、冰冷的杀意!

目标——周莽!

“呃啊——!”

周莽脸上的得意和凶狠瞬间凝固,随即化为极致的惊恐!他感觉自己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巨手扼住了喉咙,浑身的骨头都在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那纯粹意志层面的碾压,让他引以为傲的土系灵力如同烈日下的冰雪,瞬间消融殆尽!双腿一软,“噗通”一声巨响,竟真的被那无形的力量强行按得双膝重重砸在坚硬的擂台上!

膝盖碎裂的脆响清晰可闻!周莽发出凄厉的惨嚎,额头瞬间布满冷汗,巨大的屈辱和剧痛让他面孔扭曲,拼命想抬头,想反抗,可那恐怖的压力死死压在他的脊梁上,让他连抬起一根手指都做不到!只能像条濒死的狗一样,屈辱地跪伏在凌清宵的方向。

死寂!

绝对的死寂笼罩了整个演武场!

所有嘲笑声、议论声都消失了,只剩下周莽粗重痛苦的喘息和压抑不住的呜咽。无数道目光,从最初的惊疑、嘲笑,变成了彻底的恐惧和难以置信。他们看着那个跪在血泊中哀嚎的周莽,再看看那个随意揽着凌清宵、仿佛只是拂去一粒微尘的红衣男人,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

这……这是什么手段?言出法随?意念压人?!

凌清宵同样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震住了。他看着刚才还不可一世、肆意羞辱自己的周莽,此刻像条死狗般跪在面前,身体因剧痛和屈辱而剧烈抽搐,心头涌上一股极其复杂的快意和解气,但随即,又被一种更深的、冰冷的寒意所取代。

这个戒指里冒出来的男人,太可怕了!喜怒无常,手段诡异莫测!

“如何?”红衣男人的声音再次在头顶响起,带着一丝玩味,仿佛刚刚只是碾死了一只蚂蚁,“满意了?还是……觉得太便宜他了?”他微凉的手指,若有似无地拂过凌清宵肩头狰狞的伤口边缘。

那冰冷的触感让凌清宵猛地一颤,瞬间从短暂的快意中惊醒。他强压下翻腾的心绪,艰难地抬起头,直视那双深不见底的桃花眼。此刻,那双眼睛里没有任何温情,只有一片冰冷的漠然和审视。

“你到底是谁?想做什么?”凌清宵的声音嘶哑,却异常清晰,带着最后的倔强和不妥协,“我不信你无缘无故帮我!”

红衣男人似乎终于对他的反应有了点兴趣,眉梢极其细微地挑了一下。他没有回答凌清宵的问题,反而松开了揽着他的手。

凌清宵失去支撑,身体晃了晃,几乎再次栽倒,但他死死咬住牙关,用尽全身力气才勉强站稳,倔强地挺直了脊背,哪怕这动作让他肩头的伤口再次撕裂,鲜血涌出。

红衣男人后退一步,拉开了些许距离,那双深潭般的眼睛上下打量着凌清宵,目光最终落在他左手无名指那枚古朴的灰黑色戒指上,停留了一瞬。

“名字?”他忽然开口,语气平淡无波。

凌清宵一愣,随即抿紧了唇,不答。

红衣男人也不在意,自顾自地说道,声音低沉而清晰,带着一种宣告般的意味:“记好了。本座,墨潇湘。” 墨潇湘。

名字出口的刹那,仿佛有无形的阴风拂过整个演武场,连高悬的日头似乎都黯淡了一瞬。台下一些上了年纪的执事和长老,脸色骤然大变,眼中露出极度骇然之色,仿佛听到了某个禁忌的、早已被埋葬在历史尘埃中的恐怖名讳。

墨潇湘的目光再次落回凌清宵身上,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掌控力,仿佛在审视一件即将属于自己的所有物。

“至于本座想做什么……”他微微拖长了尾音,目光在凌清宵苍白却依旧难掩清俊的脸上逡巡了一圈,最终定格在他因失血和愤怒而显得格外殷红的唇上,那慵懒的声线里,再次染上了一丝令人心悸的狎昵和不容抗拒,“当然是……”

“与你结为道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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