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灭绝师太连说三个"好"字,捡起倚天剑,"今日之耻,峨眉必报!我们走!"
待峨眉众人离去,杨逍才转身看向纪晓芙。七年了,他第一次能如此近距离地看着她。纪晓芙脸上泪痕未干,怀中的不悔正偷偷打量这个突然出现的"黑衣叔叔"。
"你受伤了。"杨逍注意到纪晓芙袖口的血迹。
纪晓芙下意识地缩了缩手臂:"金花婆婆所伤,已经..."
"金花婆婆?"杨逍眼神一冷,"她竟敢..."
"杨逍,"纪晓芙打断他,声音轻颤,"为什么要来?"
杨逍沉默片刻,伸手轻轻拭去她脸上的泪水:"因为听到有人叫'不悔'。"他的目光移向小女孩,"我们的女儿。"
不悔眨了眨大眼睛,突然问道:"你是我爹爹吗?"
杨逍喉头滚动,单膝跪地平视着小女孩:"是,我是你爹爹。"
纪晓芙的泪水再次夺眶而出。七年的逃避,七年的隐藏,在这一刻全都土崩瓦解。她看着杨逍小心翼翼地伸出手,看着不悔犹豫片刻后将自己的小手放了上去,突然觉得——或许有些事,真的不悔。
柳如烟在不远处静静看着这一幕,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悄然退入了树林阴影中。
江南的春雨淅淅沥沥地下着,打湿了青石板路,也润透了新栽的海棠树苗。杨逍挽着裤腿,赤脚踩在泥泞的田埂上,小心翼翼地为每一株树苗培土。
"爹爹,这棵歪了!"八岁的杨不悔穿着蓑衣,像只小鸭子似的在田里跑来跑去,指着其中一株树苗喊道。
杨逍抹了把脸上的雨水,笑着走过去扶正树苗:"不悔真厉害,比爹爹眼睛还尖。"
"那是当然!"不悔骄傲地扬起小脸,"娘亲说我的眼睛随你,又大又亮!"
杨逍心头一暖,揉了揉女儿湿漉漉的头发。三年了,自从与晓芙不悔隐居在这个江南小镇,他每一天都比前一天更确信——这是此生最正确的决定。
"你们两个,该回来吃饭了!"纪晓芙的声音从远处的小院传来。她撑着一把油纸伞站在篱笆门外,素白的衣裙在雨雾中宛如一幅水墨画。
"来啦!"不悔欢快地应道,拉着杨逍的手就往家跑。
杨逍任由女儿拽着,目光却一直停留在晓芙身上。三年来,当初那个憔悴的纪晓芙渐渐丰润起来,眼中也有了光彩。每当看到她站在家门口等他们父女回来的样子,杨逍就觉得,什么明教左使、什么江湖地位,都比不上这一刻的温暖。
小院里飘着饭菜的香气。纪晓芙接过杨逍脱下的蓑衣,轻声道:"先去洗洗,饭菜都热着呢。"
杨逍点点头,却先伸手拂去她鬓角的一滴雨水。这个动作三年来已成习惯,却每次都能让纪晓芙耳根微红。
饭桌上,不悔叽叽喳喳地说着今天在私塾学的诗句,杨逍和纪晓芙一边听一边给她夹菜。饭后,不悔乖乖去练字,杨逍则主动收拾碗筷。
"放着我来吧。"纪晓芙伸手要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