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说好了吗？"杨逍笑着躲开，"你做饭，我洗碗。"
纪晓芙无奈地摇头，眼中却满是笑意。谁能想到，当年那个连茶水都要人伺候的明教左使，如今竟会抢着做家务？
夜深了，雨声渐歇。杨逍坐在灯下查看着茶馆的账本——这是他们一家主要的生计来源。纪晓芙轻轻走过来，将一杯热茶放在他手边。
"还在看账？"她柔声问。
杨逍合上账本，握住她的手："晓芙，我想把隔壁的铺面也租下来，扩大茶馆。你觉得怎么样？"
纪晓芙在他身旁坐下："你决定就好。不过……"她犹豫了一下，"你当真不怀念以前的日子吗？"
杨逍知道她问的是什么。三个月前，明教曾派人来寻他，说是六大派围攻光明顶，请他回去主持大局。他拒绝了。
"有什么好怀念的？"杨逍将妻子揽入怀中，"那些打打杀杀的日子，远不如现在给你和不悔做饭洗碗来得实在。"
纪晓芙靠在他肩头，轻声道："我只是怕你委屈……"
"委屈？"杨逍低笑，"我有天下最美的妻子，最可爱的女儿，还有一院子你喜欢的海棠。这样的日子，多少人求都求不来。"
窗外，月光穿透云层，照在新栽的海棠树上。杨逍记得，他们初遇时，峨眉的山道上也开满了海棠。
"逍哥，"纪晓芙突然唤他，这是她三年来第一次这样称呼，"明天……陪我去趟集市吧。"
"好。"杨逍不问缘由，只是紧了紧搂着她的手臂。
纪晓芙抬头看他，眼中闪着温柔的光："不问我去买什么？"
"你想说自然会说。"杨逍亲了亲她的额头，"我只要陪着你就好。"
纪晓芙的脸红了，即使成亲三年，她依然会为这样的亲昵而羞涩。她轻声道："我想扯块布，给你做件新衣裳……你那件青衫，袖口都磨破了。"
杨逍心头一热。谁能想到，当年那个连皇宫贡品都看不上的杨左使，如今会为一件粗布新衣而感动？
"好。"他声音微哑，"不过别太累着自己。"
纪晓芙笑着点头，伸手为他梳理披散的长发。这是她每晚必做的事，就像一种无言的仪式。杨逍闭上眼睛，享受着她指尖的温柔。
"爹爹！娘亲！"不悔突然抱着枕头跑进来，"我想跟你们睡！"
杨逍和纪晓芙相视一笑。杨逍伸手将女儿抱上床："又做噩梦了？"
"不是！"不悔钻进两人中间，小脸兴奋得发红，"我梦见我们家的海棠树开花了，好大好大的花！爹爹在树下教我练剑，娘亲在旁边煮茶！"
杨逍与纪晓芙十指相扣，越过女儿的小脑袋相视一笑。这样的梦，或许很快就会成为现实。
夜深了，不悔在中间睡得香甜。杨逍轻轻为妻女掖好被角，听着窗外偶尔的雨滴声和枕边均匀的呼吸声，心中是从未有过的平静。
曾经的他，名震江湖，快意恩仇；如今的他，甘愿做一个平凡的丈夫和父亲，为妻女遮风挡雨，洗手作羹汤。
而这样的生活，正是他梦寐以求的圆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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