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雨桐的指尖在衣角绞出更深的褶子，避开左奇函探究的目光，声音轻得像飘在风里的羽毛
季雨桐李薇……就是以前学校的一个朋友，不太熟的那种
左奇函的眉峰又皱了皱，眼神里的怀疑像没藏好的碎冰。陈奕恒在旁边打圆场
陈奕恒哎呀肯定是误会！雨桐这么乖，怎么会跟人结仇呢？走了走了，快上课了！
他推着左奇函往教室走，路过季雨桐时偷偷挤了挤眼
陈奕恒别怕，我函哥就是看着凶，心细着呢
上课铃响时，季雨桐才慢慢走回座位。左奇函正在翻物理课本，侧脸的线条绷得很紧，连带着握笔的指节都泛着白。她翻开历史笔记，却一个字也看不进去——卷发女生的话像根毒刺，扎在记忆最软的地方，稍微一动就疼
左奇函这道题
左奇函突然用胳膊肘碰了碰她的桌子，指尖点在物理练习册的最后一页
左奇函受力分析错了
季雨桐低头看去，果然在画受力图时少标了个摩擦力。她刚想拿笔修改，就听见他又说
左奇函放学一起走
不是商量的语气，更像命令。季雨桐捏着笔的手顿了顿，看见他耳尖泛着点红，大概是觉得自己语气太硬，又补充了句
左奇函陈奕恒也去，他说想尝尝你姑姑做的糖醋排骨
陈奕恒从前排探出头，使劲点头
陈奕恒对对对！我早就听说阿姨厨艺一绝了！
季雨桐忍不住笑了，紧绷的神经松了些
季雨桐我得问问姑姑
陈奕恒问什么问
陈奕恒拍着胸脯
陈奕恒我刚跟阿姨发微信了，她说随时欢迎！
下午的课过得格外慢。张桂源课间又来找过她，说篮球队晚上有加练，问她要不要来看。季雨桐刚想找借口拒绝，左奇函就把一本历史年表扔到她桌上
左奇函把这个背熟，下周小测要考
张桂源的笑淡了些，没再多说，转身回了自己班。陈奕恒凑过来小声说
陈奕恒看见没，这就是战术压制！
被左奇函一个眼刀瞪了回去。
放学铃刚响，陈奕恒就收拾好书包冲到门口
陈奕恒我去占车位！你们快点！
季雨桐把复习资料塞进书包，左奇函已经帮她拎起了书包带
左奇函走吧
季雨桐等一下
季雨桐想起什么
我得去趟张老师办公室，她中午说有份竞赛报名表要给我
左奇函点头
左奇函我陪你去
季雨桐不用
她往后退了半步，指了指走廊尽头
季雨桐你跟陈奕恒在楼下等我就行，很快就好
左奇函盯着她看了几秒，像是想说什么，最终只是点头
季雨桐跑进办公楼时，夕阳正把走廊染成金红色。她敲了敲张老师办公室的门，里面却没人应。透过窗户往里看，办公桌收拾得整整齐齐，根本没有什么报名表
季雨桐奇怪
她挠了挠头，突然想起早上张老师说过要去教务处开会，大概是忘了跟她说
转身往楼下走时，季雨桐看见楼梯间的阴影里站着个人，黄色卷发在昏暗的光线下格外扎眼。是中午那个女生
她心里一紧，加快了脚步，却被对方拦住了去路。卷发女生身后还跟着两个女生，都是以前学校跟李薇混在一起的人
万能人物跑什么？
卷发女生嗤笑
万能人物新学校待得太舒服，忘了自己是谁了？
季雨桐攥紧书包带
季雨桐我跟你们没什么好说的
万能人物没什么好说？
另一个女生上前一步
万能人物李薇说你把我们欺负她的事告诉老师了，害得她被处分，这事能就这么算了？
季雨桐愣住了。她从来没跟老师说过被欺负的事，李薇的处分明明是因为偷偷改试卷分数被发现
季雨桐我没有
她咬着牙说
万能人物还敢嘴硬！
卷发女生伸手就要抓她的头发，季雨桐侧身躲开，书包掉在地上，里面的速写本滑了出来。
万能人物哟，还带着这破本子呢？
女生捡起速写本翻了翻，突然笑了
万能人物这不是左奇函吗？画得挺像啊，怎么，换个学校就想攀高枝了？
季雨桐的心跳得飞快，冲上去想抢回本子，却被她们推搡着撞到墙上。后背磕在暖气片上，疼得她眼冒金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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