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神病院的病房很安静，赵平的母亲坐在窗边，手里捏着半块蔷薇手帕，正对着阳光看。她看到沈砚手里的铁皮盒时，突然笑了：“小梅的盒子……她总说，蔷薇要绣完才好看。”
“您认识李红梅？”苏棠轻声问。
“认识啊，她是我儿媳妇。”老人的眼神突然清明起来，“赵平他哥，当年娶了小梅，只是没对外说——怕老周他们害她。后来小梅出事，他哥就疯了，没多久也没了。赵平这孩子，从小就护着他哥，非要替他哥‘把债还完’。”
原来赵和尚（真正的赵平哥哥）和李红梅是夫妻。1998年爆炸案后，赵和尚因愧疚精神失常，几年后去世，赵平为了完成哥哥的遗愿——既想继续走私赚钱给李红梅父母养老，又想掩盖真相，才一步步走到今天。
“那个年轻人（高岩）是赵平杀的，但刀是我递的。”老人突然说，“他说‘杀了他，就没人知道小梅的事了’。我不想让他坐牢，就帮他把刀藏在了花坛里——花坛里种着蔷薇，和小梅绣的一样。”
警方在精神病院的蔷薇花坛里，找到了那把带血的刀，刀柄上有赵平和他母亲的指纹。
案子彻底结那天，沈砚、林野和苏棠又去了枫叶林。苏棠把李红梅的手帕和方雅的蔷薇图案照片，一起夹进了标本册。
“你看，”她指着标本册，“李红梅的蔷薇没绣完，方雅替她画完了，现在我们把她们的放在一起，像从来没分开过。”
林野递给沈砚一瓶热豆浆，这次没忘提醒：“别又凉了喝，你胃不好。”
沈砚接过豆浆，指尖碰到林野的手，两人都没躲开。远处的警笛声又响了，这次很近——是警局来的车，说有新案子，让他们回去。
“看来休息结束了。”林野笑着拍了拍沈砚的肩膀。
沈砚点头，目光落在苏棠手里的标本册上——那片从树洞捡来的枫叶，被她压在最上面，边缘的纹路像无数条细线，把所有散落的真相，都轻轻串在了一起。
苏棠举起相机，对着走向警车的两人按下快门。照片里，沈砚的白大褂被风吹起一角，林野的警服领口沾着片枫叶，背景是漫山的红，像永远烧不尽的暖意。
她想，只要这三个人还在一起，无论多少谜团，总会有被拼完整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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