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陈的钢笔笔杆里藏着的，不是账本，而是半张撕碎的照片。上面是七个矿工站在矿洞前的合影，每个人的胸前都别着玉兰花徽章，和苏母的手链款式相同。
“这是矿难里死去的七个人。”苏棠的指尖划过照片，“我妈日记里提过，当年有批矿工因为举报安全问题被开除，没想到……”
林野突然指着照片背景里的卡车，车牌号被泥土挡住，只露出最后三位：715。“这不是港口博览会那天的日期吗？”他翻出张志强的审讯记录，“他说过，每年7月15日都要去铜矿镇‘祭拜’，原来就是去处理这些人的后事。”
沈砚将照片拼起来，发现背面写着串数字：“3-17-9”。对应老陈诊所的药柜，第三排第十七格的玻璃罐里，除了草药还有个U盘，插入电脑后跳出段录音，是张启明和李建国的对话：
“那七个老家伙必须处理掉，他们知道账本的事！”
“可账本在沈卫国手里，当年是他偷偷复印的！”
“找机会把他引出来，连同那三个小鬼一起……”
录音突然中断，紧接着弹出个视频文件，画面是十年前的桥梁施工现场，沈父正偷偷往钢筋里塞着什么，镜头拉近后才看清，是个微型摄像头。
“我爸在收集证据。”沈砚的声音发紧，“他不是收黑钱，是假装和张志强合作。”
技术队突然传来消息：“沈队，李建国的车在邻市的废弃码头被发现，后备箱里有七个黑色塑料袋，像是……人体组织！”
赶到码头时，警戒线已经拉起。法医掀开塑料袋的瞬间，林野忍不住别过头——里面果然是七具骸骨，每具骸骨的手指上都戴着玉兰花戒指，和苏母的那只一模一样。
“是那七个矿工。”苏棠的声音发颤，“我妈当年偷偷给他们家属寄过钱，说是‘抚恤金’，原来……”
沈砚注意到骸骨的胸腔里都塞着张纸条，拼凑起来后是：“账本在灯塔底层，钥匙是玉兰花的温度。”
灯塔的旋转楼梯吱呀作响，顶层的探照灯正对着海面，照亮了远处漂泊的渔船。底层的铁盒锁着，苏棠将玉兰花吊坠贴在锁孔上，体温让锁芯里的感应装置发出轻响，盒盖应声而开。
账本的最后一页画着张地图，标记着三个红色叉号：桥梁坍塌点、铜矿镇矿洞、港口307仓库。旁边写着：“这三个地方都埋着东西，是他们互相牵制的证据。”
林野突然指着地图角落的签名，是个潦草的“婉”字：“这是苏棠姐母亲的字迹！她才是真正的账本主人！”
海面上突然传来马达声，一艘快艇正往码头驶来，船头站着的人举着望远镜，正是消失的李建国。沈砚掏出枪时，对方突然举起个燃烧瓶，嘶吼着：“你们谁也别想活着离开！账本里有你们父辈的所有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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