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棠的童年病历藏在市中心医院的档案室深处。泛黄的纸页上，“先天性心脏病”几个字被医生用红笔圈出，手术日期恰好是十年前桥梁坍塌的前一周，签名医生的名字让沈砚瞳孔骤缩——正是张志强的弟弟，张智明。
“这就说得通了。”林野拍着大腿，“张志强用苏棠姐的病威胁苏伯母，逼她伪造账目！”他翻到病历最后一页，发现缴费记录上有个熟悉的印章，“这是老陈的私人诊所印章！当年是老陈偷偷给苏棠姐做的手术！”
三人赶到老陈的诊所旧址时，夕阳正透过积灰的窗户照进来。药柜上的玻璃罐里还装着草药，其中一个贴着“玉兰花瓣”的标签，旁边压着张处方单，病人姓名栏写着“沈卫国”，症状是“腿部枪伤感染”。
“我爸中过枪？”沈砚的手指抚过处方单，“他从来没跟我说过。”
苏棠突然拉开诊所的抽屉，里面有本手术记录，最后一页画着个简易的人体图，心脏位置标着个问号，旁边写着：“和小棠的病一样，需要换瓣。”
“谁需要换心脏？”林野指着图上的日期，“这是矿难前一天写的，难道和矿难有关？”
技术队的电话恰在此时响起：“沈队，张启明的手机定位在市一院，他刚才去了心外科病房！”
心外科病房的走廊弥漫着消毒水味。沈砚推开307病房门时，看见个穿病号服的老人躺在床上，胸前的监护仪发出规律的“滴滴”声，床头柜上放着支钢笔，笔帽上刻着个极小的“陈”字。
“老陈？”沈砚的声音发颤，老人缓缓转过头，脸上的皱纹里还能看出当年的轮廓，只是左眼戴着纱布，和老地方茶馆的老板一模一样。
“小砚来了。”老陈笑了，声音沙哑，“我这眼睛，是当年替你爸挡枪时被打瞎的。”他从枕头下摸出个玉兰花吊坠，“这是你妈留给你的，说等你长大了，就告诉你真相。”
吊坠里藏着张照片，年轻的沈母抱着婴儿，站在市建局门口，旁边的男人正是张启明。老陈的声音带着叹息：“你妈当年是市建局的会计，发现了钢筋问题，被他们推下楼梯……你爸为了报仇，才故意接近张志强，假装合作。”
病房门突然被推开，张启明举着刀冲进来，刀尖直指老陈：“是你把我藏在矿洞的事告诉警察的！你答应过要保我妻儿安全！”
林野扑过去将他按倒，却被他挣脱开。混乱中，沈砚看见张启明的手腕上戴着和苏母同款的玉兰花手链，突然明白了什么：“你是苏棠姐的亲舅舅？”
张启明的动作顿住了，眼泪突然掉下来：“我姐为了救小棠，被迫帮他们做事，最后却被李建国开车撞死……我藏在矿洞，就是为了收集证据，替我姐报仇！”
监护仪突然发出刺耳的警报声，老陈捂着胸口剧烈喘息：“别吵了……矿难那天，我在现场……李建国不仅偷工减料，还……还埋了七个知道真相的矿工……”
话没说完，他的手突然垂了下去。沈砚冲过去时，只听见他最后说：“钢笔……笔杆里有账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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