矿工服的口袋里塞着张揉皱的纸条,上面用钢笔写着:“钢笔里有矿难的真相,别信戴玉兰花的人。”字迹和张启明毕业纪念册上的签名如出一辙。
“别信戴玉兰花的人?”林野捏着纸条翻来覆去地看,“苏棠姐不就戴着玉兰花发卡吗?总不能是说她吧。”
沈砚没说话,只是将父亲的钢笔拆开来。笔杆里果然藏着卷细纸条,展开后是份矿洞结构图,关键承重柱的位置标着红色叉号,旁边写着:“和十年前一样的手法,用竹片代替钢筋。”
“又是偷工减料。”苏棠的指尖划过图纸,“矿难前三天,有矿工说看见张启明和矿长在吵架,后来张启明就失踪了。”
技术队的消息突然发来:“沈队,铜矿镇的矿长叫李建国,是张志强的远房表弟,当年桥梁工程的材料供应商就是他!”
李建国的办公室在镇政府后院,推门进去时,一股浓烈的消毒水味呛得人皱眉。矿长正对着电话嘶吼:“那批竹片处理干净了吗?别留下任何痕迹!”看见沈砚三人,他手里的茶杯“啪”地掉在地上,“你们……你们怎么找到这儿的?”
林野注意到他抽屉缝里露出半截玉兰花手链,刚要伸手去拿,李建国突然掀翻桌子,从后门窜了出去。追到大院时,只看见辆摩托车冲出院门,车后座绑着个黑色背包,掉出来的文件上印着“铜矿开采许可证”,签发人是张启明。
“张启明是矿主?”沈砚捡起文件,发现右下角的签名有涂改痕迹,“这是伪造的,他在替真正的矿主背黑锅。”
苏棠突然指着文件背面的水印:“这是市建局的专用水印,只有当年参与桥梁工程的人才能拿到。”她想起母亲日记里的话,“我妈说,老陈当年有个秘密账本,记着所有见不得光的交易,账本藏在……钢笔的笔帽里。”
沈砚立刻拧开张启明遗落的钢笔笔帽,里面果然有张微型内存卡。插进电脑的瞬间,屏幕上跳出段视频——矿难发生前,李建国指挥工人往矿道里塞竹片,张启明站在一旁录像,镜头突然转向自己,脸上带着血迹:“如果我死了,就把这段视频交给沈卫国,告诉他,当年的桥不是他的错……”
视频突然中断,紧接着弹出个加密文件夹,密码提示是“三人的毕业年份”。林野输入1985,文件夹应声而开,里面是份名单,最后一行赫然写着:“苏婉(苏棠母亲),负责伪造账目”。
“我妈真的参与了?”苏棠的声音发颤,眼泪滴在键盘上,“可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沈砚的目光落在名单旁的银行流水上,其中一笔转账记录显示,十年前有笔巨款汇入了苏母的账户,用途写着“医疗费用”。他突然想起什么:“你说过,你小时候得过一场重病,是不是?”
苏棠愣住了,记忆里模糊的片段突然清晰——母亲抱着她在医院哭,一个戴眼镜的叔叔塞给母亲个信封,说“这钱能救孩子的命”,那叔叔胸前别着的钢笔,和张启明的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