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委书记落马的消息传遍全市那天，沈砚三人去了墓园。周明远的墓碑旁，新立了块石碑，刻着七个矿工的名字，前面摆着七朵玉兰花，是苏棠亲手摘的。
“陈雪被判了十年。”林野蹲在碑前，将瓶白酒倒在地上，“她说她爸老陈当年为了保护账本，故意装死躲起来，现在总算能堂堂正正做人了。”
沈父拄着拐杖站在不远处，看着沈砚手臂上的疤痕，突然叹了口气：“当年若不是我太急着翻案，也不会让你们卷进来。”他从怀里掏出个小盒子，里面是枚玉兰花胸针，“这是你妈留下的，她说等真相大白那天，就给你戴上。”
苏棠的手机突然响了，是监狱打来的，陈雪让她去取样东西。会见室里，陈雪穿着囚服，眼神平静了许多：“这是我爸让我交给你的，说这才是苏婉阿姨真正的日记。”
日记的最后几页记录着惊人的真相：苏母当年偷偷复制了两份账本，一份给了沈父，一份藏在女儿的玉兰花长命锁里；她制造“车祸”假死，是为了引出幕后真正的黑手——当年的副市长，也就是纪委书记的姐夫。
“副市长下个月就要退休了。”沈砚看着日记里的名字，“他才是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张志强和李建国都只是他的棋子。”
技术队很快在副市长的老宅里找到证据——一个藏在壁画后的保险柜，里面有他和桥梁承包商的合影，还有本受贿记录本，金额足以判死刑。抓捕那天，副市长正在收拾行李，看见沈砚时突然笑了：“我就知道会栽在你手里，跟你爸一样倔。”
审讯室里，副市长交代了所有罪行：当年为了政绩强行推进桥梁工程，用劣质材料节省成本；发现沈父等人要举报，便策划了坍塌事故，伪造证据陷害；这些年一直用“幽灵”组织的名义铲除异己，连老陈和张启明都被他操控。
“你们以为‘幽灵’是复仇组织？”副市长的笑容带着嘲讽，“那是我故意放出去的烟幕弹，让你们以为是私人恩怨，其实从始至终，都是权力游戏。”
沈砚走出审讯室时，阳光正好。苏棠站在楼下，发间的玉兰花发卡闪着光，看见他便递过杯热咖啡：“老地方茶馆重新开张了，沈伯伯说要请我们喝茶。”
林野从后面窜出来，胳膊上还缠着绷带：“算我一个！顺便宣布个好消息，我妈说等我伤好了，就带苏棠姐去我家吃饭，正式认亲！”
苏棠的脸瞬间红了，沈砚的眉头皱了皱，却没反驳。三人并肩往停车场走，影子在地上拉得很长，像极了老照片里那四个年轻的父辈。远处的茶馆飘来龙井的清香，仿佛在诉说着：玉兰花谢了会结果，真相迟到了终会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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