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瓦镇的银楼要被拆了。沈砚站在警戒线外，看着挖掘机的铁臂砸向砖墙，扬起的灰尘里，仿佛还能看见那个穿红裙的女人，在四楼窗口望着远方。
“李梅的精神鉴定出来了，是偏执型精神障碍，但作案时意识清醒，还是要负刑事责任。”林野递过来份报纸，头版是钱立群等人被抓的新闻，“周琳的父亲平反了，市里要给他立碑。”
苏棠手里拿着那个玉兰花香囊，是从周琳遗物里领出来的：“她的稿子发表了，标题叫《笼中人》，写的是那些被真相困住的人。”
沈砚看着银楼的残垣断壁，突然想起地窖里的两个笼子：“李梅把赵宏远关在铁笼里，却不知道自己也被仇恨关着。”
技术队在银楼的地基下发现个箱子，里面是批账本，记录着副市长近十年的受贿金额，还有他指示钱立群做的所有事。“这应该是周琳找到的证据，她藏在这里，想等曝光后再拿出来。”
林野突然指着账本上的一个名字：“张启明？铜矿镇那个苗圃老板？”
“他怎么会在这？”苏棠凑过去看，“上面写着他给副市长送过玉兰花盆栽，每年都送。”
三人立刻赶往铜矿镇，张启明正在给玉兰花浇水，看见他们便笑了：“我就知道你们会来。”他从屋里拿出个盒子，“这是周琳的父亲托我保管的，说如果他出事，就交给能相信的人。”
盒子里是盘录像带，记录着当年检测钢筋的全过程，赵宏远和钱立群就在现场，明确指示要用劣质材料。“周琳的父亲知道自己斗不过他们，就把证据藏在了这里。”张启明叹了口气，“他说玉兰花的种子能在石缝里发芽，真相也能。”
离开铜矿镇时，沈砚的手机响了，是局长打来的：“副市长在监狱里自杀了，留了封信，说还有个更大的网，牵扯到十年前的桥梁坍塌案。”
三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凝重。苏棠看着车窗外的玉兰花，突然想起李梅说的话：“有些笼子是自己造的，有些是别人给的，但只要想出来，总有办法。”
车开到半路，林野突然刹车：“你们看！”路边的广告牌上，有个戴羊角骷髅吊坠的人，正对着镜头笑，背景是片玉兰花田。
“是‘幽灵’组织的人。”沈砚握紧方向盘，“他们一直都在。”
夕阳把三人的影子拉得很长，像三个并肩前行的战士。远处的玉兰花田在风中起伏，仿佛一片白色的海洋，而在那海洋深处，有双眼睛正静静地注视着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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