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市长秘书的失踪案档案积了层灰。沈砚翻到最后一页,发现他辞职前去过青瓦镇,住的客栈正是赵宏远和周琳住的那家。
“他和赵宏远的关系不一般。”林野指着档案里的银行流水,“每个月都有笔钱从赵宏远公司转到他账户,持续了五年。”
苏棠在地图上标出三人的活动轨迹:“赵宏远、秘书、周琳,都在银楼四楼待过。”她用笔圈出那个房间,“那里一定有他们的秘密。”
三人第三次来到银楼,这次他们仔细检查了四楼的地板,终于在墙角发现块松动的木板,下面是个金属盒。打开后里面是叠合同,签名处除了赵宏远和秘书,还有个陌生的名字:钱立群。
“钱立群是当年廉租房项目的负责人,后来升任建设局副局长。”沈砚的手指在名字上敲了敲,“周琳的父亲,就是当年负责检测钢筋的工程师,因为坚持上报问题被开除,去年抑郁去世了。”
“所以周琳是为了替父翻案才去的青瓦镇。”苏棠突然明白,“她找到的不只是赵宏远的罪证,还有钱立群的。”
他们找到钱立群时,他正在办公室里烧文件。看见沈砚,他手里的打火机“啪”地掉在地上:“我早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
“当年是你指示赵宏远用劣质钢筋,让秘书和王建军掩盖真相的?”沈砚盯着他的眼睛。
钱立群瘫坐在椅子上,叹了口气:“我也是被副市长逼的,他要政绩,让我压缩成本……后来出事了,他让我背黑锅,我只能拉更多人下水。”
“周琳找到你了?”
“找到了,拿着证据要我自首。”钱立群的声音发颤,“我给了她一笔钱,让她别管这事,可她不听……”
“所以你杀了她?”林野追问。
“不是我杀的!”钱立群急忙否认,“是老张告诉我的,说李梅杀了赵宏远,还想杀周琳。我怕事情败露,就给了老张一笔钱,让他……让他处理干净。”
真相像剥洋葱,一层层揭开,露出最里面的腐烂。沈砚走出建设局时,阳光刺眼,他突然想起银楼地窖里的玉兰花标本,李梅说那是她丈夫生前最喜欢的花,因为它“根扎得深,哪怕被踩进泥里,也能开花”。
回市局的路上,苏棠的手机响了,是监狱打来的,李梅想见她。
会见室里,李梅穿着囚服,头发剪短了,眼神平静了许多:“我知道周琳不是老张杀的。”她递给苏棠一张纸条,“这是我在她房间找到的,她其实联系了记者,打算下周曝光所有人。”
纸条上写着:“玉兰花会结果,真相也会。”
苏棠走出监狱时,看见沈砚和林野站在阳光下,手里拿着三朵玉兰花,是从青瓦镇苗圃摘的。“钱立群和秘书都招了,副市长的案子又多了条证据链。”林野笑着说。
沈砚把一朵玉兰花递给苏棠,花瓣上的露珠落在她手背上,凉丝丝的。远处的玉兰花树在风中摇曳,仿佛在说:有些花谢了,但种子会落在土里,等到来年,开出更艳的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