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章 墙里的东西

张教授被带走时，嘴里还在念叨：“它快成了……再给我一天……”李婷被送往急救，胸口的伤口边缘有细密的缝合痕迹，像被什么东西咬过。

技术队在废弃工厂的地下室发现个冰柜，里面冻着六颗心脏，除了赵雅和404宿舍四人的，还有颗属于一个叫“陈雅”的女生，十年前在医学院跳楼自杀，原因不明。

“他不是第一次做这种事了。”林野看着冰柜上的标签，“每个心脏旁边都放着张照片，都是女生宿舍404的合影，不同年份的。”

沈砚回到404宿舍，这次他带了冲击钻，对着墙角那片有血迹荧光的区域钻下去。墙灰簌簌落下时，露出个黑黢黢的洞口，一股浓烈的福尔马林味涌出来。

洞口里塞着个铁皮箱，打开后里面是具骨架，穿着临床系的校服，脖子上挂着块校牌，照片是赵雅。骨架的胸腔里没有心脏，肋骨内侧有明显的划痕，像是被指甲抓过。

“她不是被埋在墓地里吗？”苏棠看着骨架的手指骨，指甲缝里嵌着墙灰，“她死前在墙里挣扎过，张教授是把她活埋在里面的！”

骨架的手里攥着本日记，最后一页写着：“它在墙里呼吸，带着福尔马林的味道。张教授说，等我的心脏停止跳动，它就会代替我活下去，住在404，等着下一个‘雅’……”

沈砚突然想起宿舍的老式吊顶，让技术人员拆下来。吊顶上面的横梁上，刻着密密麻麻的名字，都带“雅”字，最后一个是杨梦的原名“杨雅梦”。每个名字旁边都画着个心脏的符号，杨梦的符号被红笔圈起来，旁边写着“完成”。

“这不是张教授一个人做的。”沈砚摸着横梁上的刻痕，“这些字迹来自不同的人，有的已经几十年了。”

精神病院传来消息，李婷醒了，说要见沈砚。她躺在病床上，胸口缠着绷带，眼神平静：“我没疯，只是能听到它的声音。墙里的东西不是赵雅，是‘它’——一个靠心脏存活的东西，张教授只是在喂养它。”

“它是什么？”

“是404宿舍的诅咒。”李婷的声音很轻，“最早住在404的女生叫林雅，1953年因为解剖课作弊被开除，自杀前在宿舍墙里藏了具婴儿的尸体，说要让所有住在这里的女生都不得安宁。后来住过404的女生，只要名字带‘雅’，都会被它盯上，张教授只是利用了这个诅咒。”

苏棠突然想起赵雅日记里的话：“它在算谁的心脏能装进去。”她翻开临床系的老相册，1953年的合影里，林雅站在最右边，手里抱着个标本瓶，里面泡着颗小小的心脏，和婴儿的拳头差不多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