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4宿舍被重新封锁，但半夜总能听到里面有翻书的声音。宿管说，上周有个学生起夜，看到404的灯亮着，窗上映出个穿白大褂的人影，正对着书桌解剖什么东西，刀刃划过金属的声音在走廊里回荡。
沈砚带着紫外线灯再次来到宿舍，墙面上的血迹荧光比之前更清晰了，像一张蔓延的网。他在周苒的书桌抽屉里找到个录音笔，是赵雅的，里面录着她和张教授的对话：
“教授，我的心脏为什么会疼？你不是说只是做个检查吗？”
“别担心，雅雅，这是成为完美容器的必经之路。等实验成功，你会永远活在医学史里。”
“我看到你把小鼠的心脏放进机器里……你要对我做同样的事？”
“嘘，别告诉任何人，包括你的室友。她们……也会和你一样幸运。”
录音的最后是赵雅的尖叫，接着是重物落地的声音，然后是张教授的自言自语：“可惜了，排异反应来得太快，只能换一个了。”
林野查到张教授并没有出国，他的车停在学校附近的废弃工厂。三人赶到时，工厂里弥漫着福尔马林味，正中央摆着张手术台，上面躺着个昏迷的女生——是李婷，她的胸口被划开一道口子，露出跳动的心脏，旁边放着台心脏体外循环机。
张教授站在手术台旁，穿着沾血的白大褂，手里拿着解剖刀，看见沈砚进来，突然笑了：“你们来得正好，404-5号实验体虽然精神不稳定，但心脏功能是最好的，这是最后一次机会了。”
“你到底在做什么实验？”沈砚举着枪，“赵雅的心脏到底怎么了？”
“先天性心脏病，本该活不过20岁。”张教授抚摸着李婷的心脏，动作温柔得像在触碰艺术品，“我给她换了人工瓣膜，但她的身体排斥。我需要一颗完美的人类心脏，一颗能和人工瓣膜兼容的心脏，而404宿舍的女生，基因序列里都有这种兼容性。”
苏棠注意到手术台旁的铁架上挂着个玻璃罐，里面泡着颗心脏，上面连接着各种管子，还在微微跳动。标签上写着“赵雅-改良版，失败品”。
“刘悦发现的就是这个。”苏棠的声音发颤，“你用赵雅的心脏做实验，失败后就想找新的替代品。”
张教授突然激动起来，解剖刀指向沈砚：“你们不懂！这是伟大的医学突破！只要成功，无数心脏病患者就能得救！赵雅、周苒、刘悦、杨梦……她们的牺牲是值得的！”
李婷突然睁开眼睛，眼神清明得可怕：“你骗我们……赵雅的日记里写了，你不是为了救人，是为了给你女儿换心脏。她和赵雅一样，有先天性心脏病，需要完美的匹配体。”
张教授的脸色瞬间惨白，解剖刀哐当落地：“你怎么知道……”
“因为我偷看过你的病历。”李婷的声音很轻，“你女儿叫张雅，和赵雅只差一个字。你把所有叫‘雅’的女生都当成目标，赵雅、周雅（周苒的原名）、刘雅（刘悦的曾用名）……我们的名字里都有‘雅’，对不对？”
工厂的灯光突然熄灭，只有手术台的应急灯亮着，映出张教授扭曲的脸。他突然冲向玻璃罐，想砸碎它，沈砚扑过去按住他时，闻到他身上除了福尔马林味，还有股淡淡的消毒水味——和404宿舍门口的味道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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