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教授的办公室在研究中心三楼，书桌上摆着个心脏模型，被拆成了好几瓣，旁边放着本解剖学图谱，书页里夹着张合影——张教授和五个学生站在实验室前，其中一个是赵雅，笑得很勉强。
“这是三年前心脏研究项目的团队，除了赵雅，其他四个学生都在毕业前突然转学了。”林野翻着抽屉，“这里有本加密日记，需要密码才能打开。”
苏棠注意到书架上的书摆放得很整齐，唯独《心脏外科学》的位置是空的，书架上有个浅浅的印记，像是长期放着什么东西。她蹲下身，在书架底部摸到个暗格，里面藏着件白大褂，袖口沾着暗红色的污渍，闻起来有福尔马林和铁锈的混合味。
“污渍是血，血型和赵雅一致。”苏棠看着白大褂的口袋，里面有张折叠的纸，“是份手术同意书，签名处是赵雅的名字，但笔迹和她的作业完全不一样，像是伪造的。”
沈砚试着用“404”作为密码，日记果然打开了。最新的一篇写于上周：“404-4的匹配度最高，杨梦的左心室壁厚度完美符合参数。周苒太碍事，找到了赵雅的日记；刘悦不该动福尔马林池里的标本，那是我最成功的作品。李婷的精神状态不稳定，暂时不能用，但她知道的太多，留着是隐患。”
日记里反复提到一个词：“完美容器”。张教授在三年前的记录里写着：“赵雅的心脏出现排异反应，实验失败，需要新的容器。临床系的新生里有四个合适的人选，住在同一间宿舍，真是天意。”
“他把404宿舍的女生当成了实验品。”林野的声音发颤，“赵雅不是自杀，是被他取走心脏后伪装成自杀！这三年来，他一直在观察周苒她们，测她们的身体数据，等合适的时机动手！”
苏棠翻到杨梦的体检报告，张教授在旁边用红笔批注：“心率58次/分钟，左心室舒张功能优异，预计下月进行移植准备。”日期正是杨梦昏迷的前一天。
“周苒发现了赵雅的日记，知道了真相，所以被张教授灭口。”沈砚合上日记，“刘悦找到的不是证据，是张教授藏在福尔马林池里的备用心脏标本——可能是用赵雅的心脏改造的，所以刘悦被他用强酸毁尸灭迹，伪装成报复。”
这时，ICU传来消息，杨梦的心率突然降到30次/分钟，抢救无效死亡。护士说，抢救时发现她的胸腔有异常波动，像是有东西在里面动。
沈砚冲出办公室，研究中心的走廊里，一件白大褂正挂在通风口，随着风轻轻晃动，袖口的血迹在灯光下像条红色的蛇。他突然想起李婷的话：“它在天花板上爬……”
抬头时，通风口的栅栏后，有双眼睛正盯着他，瞳孔是浑浊的白色，像浸泡在福尔马林里的标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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