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立医院的走廊弥漫着消毒水与绝望混合的气味。何俊杰被带走时，目光死死盯着手术室的门，嘴里反复念叨着“不可能”。沈砚注意到他白大褂口袋里露出半截纸，抽出来才发现是张幼儿园的缴费单，收款方是春怡幼儿园，日期就在刘春怡死亡当天。
“他给幼儿园捐了五十万。”林野看着缴费单上的金额，“用的是匿名账户，备注是‘改善伙食’。”
苏棠突然想起周莉的供词里提过，何俊杰每周都会去幼儿园给孩子们讲生理课。她调出幼儿园的监控，发现他总在讲心脏构造时，格外关注那些做过手术的孩子，眼神像在审视一件精密仪器。
“他不仅把幼儿园当实验场，还在用捐款维持这场罪恶的遮羞布。”沈砚将缴费单塞进证物袋，“查这笔钱的来源，还有他近三年的所有匿名捐款记录。”
技术科传来新发现：巧克力工厂的VIP模具活动板内侧，除了张磊的指纹，还有组模糊的女性指纹，与刘春怡幼师证上的部分指纹吻合。
“她可能早就知道模具的秘密，甚至参与过废料运输。”苏棠对比着指纹图谱，“你看这里的磨损痕迹，像是长期开合留下的。”
沈砚突然想起刘春怡掌心的铂金丝，联系到心脏起搏器导线，立刻让人去查市立医院的医疗器械报废记录。果然，三年前有批故障起搏器被登记销毁，经手人正是何俊杰的助手。
“那些金属碎屑不是偶然留在掌心的。”沈砚看着报告上的型号，“是刘春怡故意藏的证据，她知道这东西能指向何俊杰。”
此时，巧克力工厂的废料处理区传来消息：工人在清理管道时，发现了个被水泥封住的铁箱。打开后里面是台老式相机，内存卡里存着刘春怡拍摄的实验视频——有孩子们术后痛苦的样子，有何俊杰修改数据的背影，还有周莉筛选“实验对象”的名单。
最后一段视频是在废弃工厂拍的。画面里刘春怡举着相机后退，何俊杰的声音从镜头外传来：“把东西给我，我让你活着离开。”
“你早就给我判了死刑，不是吗？”刘春怡的声音带着哭腔，却举着相机没动，“五年前我签同意书时，你说这是救人的实验，可你看看这些孩子……”
镜头突然剧烈晃动，接着是玻璃破碎的声音，视频戛然而止。
沈砚将内存卡插进电脑，放大最后一帧画面：刘春怡身后的货架上，放着个标注“0713”的蓝色盒子——张磊的生日，也是他藏证据的地方。
京公网安备11010502036362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