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守所的会见室里，何俊杰穿着囚服坐在玻璃对面，头发白了大半。看到沈砚拿出那幅汽修店的简笔画，他突然笑了：“张磊是我捡来的孤儿，当年在屠宰场帮我搬过尸体，我教他学技术，他却帮着外人背叛我。”
“刘春怡后颈的樱花纹身，是你纹的吧？”沈砚拿出照片，纹身边缘有明显的修改痕迹，“最初应该是朵玫瑰，后来被改成了樱花。”
何俊杰的手指在玻璃上划过：“她刚当我助手时才20岁，说喜欢玫瑰，我就带她去纹了。后来她想退出，我告诉她，玫瑰带刺，扎了人就别想全身而退。”
苏棠突然想起刘春怡的体检报告里有段备注：“患者自述三年前自行修改纹身，理由是‘想换种活法’。”她将报告推到玻璃前：“她改的不只是纹身，还有人生。”
会见结束时，何俊杰突然要求见张磊的父母。林野调查后发现，张磊的父母早逝，何俊杰一直以“远房亲戚”的身份给他们扫墓。
“他对张磊有种扭曲的控制欲。”沈砚看着扫墓记录，“既想把他变成自己的棋子，又忍不住对他好，就像对件精心打磨却不听话的工具。”
技术科在刘春怡的幼师制服口袋里，发现了张揉皱的处方单，上面是何俊杰的字迹，开的药能缓解动物瓣膜的排异反应——和他给刘春怡复查时开的药完全相反。
“他早就知道刘春怡在收集证据，故意开错药加速她的死亡，同时伪装成排异反应。”苏棠的声音有些发沉，“但这张处方单说明，他至少有过一瞬间想救她。”
沈砚来到春怡幼儿园的后院，含羞草盆栽已经被移走，泥土里留下个小小的坑。他蹲下身，指尖碰到块硬物，挖出来才发现是枚樱花形状的银戒指，内侧刻着“0713”。
“张磊送她的生日礼物。”林野看着戒指上的刻痕，“和他车钥匙扣上的图案一样。”
此时，市立医院传来消息：何雅的遗体捐赠申请被批准了，捐献的角膜让两个失明儿童重见光明。沈砚看着捐赠书上何俊杰签的字，突然明白刘春怡日记里那句话的意思——罪恶结出的果实，有时也能开出意外的善之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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