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院开庭那天,天空飘着细雨。旁听席上坐着张磊的远房亲戚、几个幸存孩子的父母,还有巧克力工厂的经理王斌——他因为隐瞒废料处理问题,被判处缓刑。
周莉作为污点证人出庭时,带来了个密封袋,里面是块凝固的巧克力,上面沾着刘春怡的血迹。“这是何俊杰让我从工厂拿的,他说要用巧克力的甜香掩盖血腥味,让这场死亡看起来像场荒诞的艺术。”
何俊杰的辩护律师试图以“救女心切”博取同情,但苏棠提交的证据链粉碎了所有辩解:从屠宰场的实验录像,到幼儿园的病历篡改记录,再到巧克力模具上的指纹,每样都指向他精心策划的罪恶。
当法官念出“死刑”判决时,何俊杰突然看向旁听席,那里放着张何雅的照片,女孩穿着公主裙,胸前别着颗小红心。他笑了笑,眼泪混着雨水落在囚服上,像融化的巧克力。
庭审结束后,沈砚去了趟青山区的汽修店。老板正在给辆旧车换变速箱,工具箱上摆着阿梅的照片。“她修过的车,到现在都没出过毛病。”老板擦了擦手上的油污,“就像她这个人,看着软,其实骨头硬得很。”
林野拿着份文件走进来:“查到了,刘春怡当年当志愿者,是因为她弟弟患有先天性心脏病,何俊杰答应免费给他做手术。但她弟弟在手术前就去世了,她却被困在了这场实验里。”
沈砚想起刘春怡日记的最后一页,被墨水晕染的字迹下,隐约能看出“弟弟”两个字。他突然明白,那些多重身份不仅是为了监视何俊杰,也是为了完成对弟弟的承诺——保护所有像他一样的孩子。
技术科最后在废弃工厂的墙壁里,发现了刘春怡藏的最后份证据:份未完成的举报信,收件人是儿童保护协会。信的结尾写着:“当巧克力里流出的不再是甜浆,就该有人砸碎这虚假的甜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