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局的会议室里，灯光惨白，照亮每个人脸上的疲惫。林野把一份份卷宗整理好，叹了口气：“虽然高睿没有直接杀人，但这些人的死，都和他脱不了干系。我们可以起诉他吗？”
沈砚摇摇头：“很难。他只是提供了信息，没有使用暴力，也没有胁迫。那些人是因为自己的心理崩溃，才走向了死亡。”
“可这也太诡异了，”苏棠看着尸检报告，“马强明明可以吃罐头，却活活饿死；张磊和王丽看起来像是……像是被什么东西吸走了精气。”
沈砚的目光落在十七年前的悬案卷宗上：“或许，还有我们不知道的真相。高睿说的，未必全是真的。”
“你怀疑他？”林野问。
“我怀疑那个女高中生的死因，”沈砚指着卷宗里的一张照片，“这是当年在林场找到的她的书包，上面有血迹，但不是她的。还有，她的校服上，有一个和现在死者相似的烙印，只是当时没人注意。”
苏棠忽然想起什么：“陈兰的尸检报告里，提到她的体内有微量的毒素，和当年女高中生书包上的血迹成分相似！”
林野立刻站起来：“我再去审高睿！”
沈砚却拦住了他：“不用了。他已经说了，所有的真相都在那棵大树下。”
他们再次来到林场，在高睿坐过的那棵大树下，挖出了一个铁盒子。盒子里有一本日记，是那个女高中生的。
日记里记录了一切：她确实发现了刘婷父亲的贪污秘密，也确实被威胁过。但她不是被害死的，是自己选择了离开。因为她发现自己怀孕了，而孩子的父亲，是当时还是学生的周明。
她怕被人知道，怕连累家人，所以选择了私奔。顾德山看到她离开了，却没说；赵晓的母亲散布谣言，是因为嫉妒她和周明的关系；马强作伪证，是因为被刘婷的父亲威胁；张磊和王丽是帮她收拾了东西；陈兰给她吃安眠药，是为了让她能顺利离开……
“原来如此，”苏棠看着日记，眼眶有些湿润，“高睿一直以为姐姐是被害死的，所以才报复他们。可他不知道，他姐姐还活着。”
沈砚的目光落在日记的最后一页，上面写着一个地址：“云南，丽江。”
“她还活着？”林野有些激动。
“很有可能，”沈砚合上日记，“我们可以去这个地址找找看。”
他们没有再去找高睿，因为他们知道，当他知道真相时，会比任何人都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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