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立医院的住院部弥漫着消毒水与草药混合的气味，苏棠推着许明玥的轮椅在走廊里散步，小女孩的脸色比昨天好了许多，手里攥着朵用彩纸折的玉兰花。“苏棠姐姐，你说哥哥看到我好起来，会不会很高兴？”许明玥仰起头，眼里满是期待。
苏棠蹲下身，帮她把耳边的碎发别到耳后：“一定会的，你哥哥最疼你了。”话音刚落，走廊的通风管突然传来“咚咚”的敲击声，声音微弱却有规律，像是有人在求救。
“什么声音？”许明玥吓得往苏棠怀里缩，苏棠立刻捂住她的耳朵，抬头看向通风管——管道口的栅栏有被撬动过的痕迹，缝隙里透出张纸条，上面用指甲刻着“救我，306病房”。
苏棠立刻拿出手机给沈砚发消息，然后推着许明玥往306病房走。306病房住的是位老年患者，此刻病房门虚掩着，里面传来压抑的咳嗽声。她轻轻推开门，只见老年患者躺在床上，脸色发紫，而床边站着个穿护士服的女人，正往输液瓶里注射什么。
“你是谁？为什么在这里？”苏棠大喝一声，女人猛地回头，露出张熟悉的脸——是周振海的助理，李娜！她之前在周振海的公司见过李娜，当时李娜说自己只是个普通文员，没想到会在这里伪装成护士。
李娜慌了神，转身就往窗外跑，苏棠立刻追上去，却被她推倒在地。许明玥吓得哭起来，老年患者突然用尽全身力气拔掉输液管，指着通风管说：“里面……还有个人……”
沈砚和林野赶到时，老年患者已经陷入昏迷，医生正在紧急抢救。“李娜跑了，她往楼梯间方向去了！”苏棠从地上爬起来，膝盖擦破了皮，“通风管里还有人，刚才有求救信号！”
林野立刻找来工具，撬开通风管的栅栏，里面漆黑一片，只能听到微弱的呼吸声。他打开手电筒往里照，只见个穿病号服的女人蜷缩在管道里，双手被绳子绑着，嘴里塞着布条——是林薇的大学同学，也是许明宇的前女友，赵雅！
“赵雅？你怎么会在这里？”苏棠惊讶地看着被救出来的女人，赵雅三年前就因为“精神失常”住进了这家医院，怎么会被关在通风管里？
赵雅缓了好一会儿，才断断续续地说：“是李娜……她逼我说出许明宇藏‘修复酶’的地方，我说我不知道，她就把我关在通风管里，还说要让我和那些‘实验体’一起死。”她的手腕上满是勒痕，眼里满是恐惧，“我看到她往很多病房的输液瓶里注射东西，和当年陈默用的‘夜莺’半成品很像！”
沈砚立刻让林野通知医院安保，封锁所有出口，同时组织人员检查所有病房的输液瓶。“你为什么会被李娜盯上？”沈砚问赵雅，“你和许明宇、周振海到底是什么关系？”
赵雅的眼泪突然掉下来，声音带着愧疚：“我和许明宇在一起过，后来因为‘白鸟’计划吵架分手了。周振海知道后，就来找我，说只要我帮他监视许明宇，他就帮我解决家里的债务。我一时糊涂答应了，可我没想到他会杀了许明宇……”她顿了顿，从口袋里掏出个旧钱包，里面夹着张照片——照片上，赵雅、许明宇和林薇站在实验室里，许明宇手里拿着个装着“修复酶”的玻璃管。
“这张照片是许明宇死前给我的，他说如果有一天我遇到危险，就把照片交给苏棠，她说你能帮他完成心愿。”赵雅把照片递给苏棠，“他还说，周振海和李娜一直在找‘白鸟’计划的备份数据，那数据藏在林薇的墓里，和‘夜莺’的解药放在一起。”
苏棠突然想起林薇遗嘱里的“别让他找到‘白鸟’”，原来林薇早就把备份数据藏在了自己墓里，还把解药也放在一起，就是为了防止周振海等人拿到后危害更多人。“我们现在就去林薇的墓！”苏棠站起身，“李娜肯定也会去那里，我们必须赶在她前面拿到数据和解药！”
当三人赶到公墓时，林薇的墓前已经围了一群人，李娜正拿着铁锹挖墓，旁边站着个穿黑色西装的男人，手里拿着个黑色的箱子——是周振海的同伙，王坤！
“住手！”沈砚大喝一声，李娜和王坤回头看到警察，立刻拿起铁锹反抗。林野冲上去和王坤扭打在一起，沈砚则追着李娜跑。苏棠趁机跑到墓前，只见墓已经被挖开，里面放着个铁盒，打开铁盒，里面果然有个U盘和支装着绿色液体的玻璃管——U盘是“白鸟”计划的备份数据，玻璃管是“夜莺”的解药。
“把铁盒给我！”李娜突然转身，手里的铁锹对着苏棠挥过来，苏棠下意识地举起铁盒挡住，铁锹打在铁盒上，发出“哐当”的声响。沈砚趁机从后面抱住李娜，将她按在地上，手铐“咔嗒”一声锁上。
王坤见势不妙，拿起黑色箱子就跑，林野立刻追上去，在公墓门口将他扑倒。黑色箱子掉在地上，里面的东西散出来——全是装着“夜莺”半成品的玻璃管，还有份名单，上面写着十几个城市的名字，每个名字后面都标着日期，最近的日期是明天。
“你们想把‘夜莺’半成品运到其他城市？”沈砚看着名单，眼神冰冷，“周振海已经死了，你们为什么还要继续他的计划？”
王坤冷笑一声：“我们不是为了周振海，是为了钱！境外机构答应我们，只要把‘夜莺’半成品运到指定地点，就给我们一千万！”他顿了顿，声音带着不屑，“许明宇那个傻子，以为‘白鸟’计划是救人的，其实早就被境外机构盯上了，我们不过是顺水推舟。”
苏棠拿着“夜莺”的解药，突然想起赵雅说的话：“李娜往医院的输液瓶里注射了‘夜莺’半成品，我们必须尽快把解药送到医院，不然患者会有危险！”
沈砚立刻让林野把王坤和李娜带回警局，自己则和苏棠拿着解药赶往市立医院。当解药注入患者体内后，之前出现幻觉的患者逐渐清醒，老年患者也脱离了危险。许明玥看到苏棠回来，立刻跑过去抱住她：“苏棠姐姐，我就知道你会回来的。”
回到警局，技术科对“白鸟”计划的备份数据进行解析，发现里面不仅有“修复酶”的完整配方，还有境外机构的联系方式和交易记录。“我们可以根据这些记录，顺藤摸瓜，把境外机构的据点一网打尽。”林野拿着解析报告，兴奋地说。
赵雅坐在审讯室里，看着许明宇的照片，眼泪止不住地流：“我对不起他，如果我当初没有帮周振海监视他，他就不会死……”她突然抬起头，眼神坚定，“我知道周振海还有个秘密仓库，里面藏着更多的‘夜莺’半成品，我带你们去。”
沈砚立刻安排人手，跟着赵雅去秘密仓库。仓库在城郊的一个废弃工厂里，里面堆满了纸箱，打开纸箱，全是装着“夜莺”半成品的玻璃管，还有些制作“微型辐射源”的零件——和当年陆诚用的零件一模一样。
“这些零件是从哪里来的？”苏棠拿起个零件，上面刻着个熟悉的标志——是陆诚之前合作的工厂的标志，“难道陆诚还有同伙在运作这个工厂？”
赵雅摇了摇头：“我不知道，周振海从来不让我问这些。他只说，这些零件是‘老鬼’提供的，‘老鬼’比他更懂‘白鸟’计划。”
“老鬼？”沈砚皱起眉头，之前高明也提到过“老鬼”，现在赵雅又提到这个名字，“老鬼到底是谁？为什么他一直躲在幕后？”
就在这时，技术科传来消息：“我们在‘白鸟’备份数据里发现了段隐藏视频，是许明宇录的，里面提到了‘老鬼’！”
三人立刻赶回警局，打开视频，许明宇的身影出现在屏幕上，脸色苍白，眼神疲惫：“如果你们看到这段视频，说明我已经死了。‘老鬼’不是一个人，是个组织，他们早在五年前就渗透进了陆诚的研究所，张弛的死、我的死，都是他们策划的。他们想要的不仅是‘白鸟’计划，还有张弛留下的‘抗辐射药物’配方……”视频突然中断，只剩下雪花屏。
苏棠看着雪花屏，突然想起张弛实验笔记里的一句话：“有些组织，就像寄生在科学上的毒瘤，他们用正义的名义，做着最邪恶的事。”
她握紧手里的实验笔记，指尖因用力而泛白：“张弛当年肯定察觉到了‘老鬼’的存在，所以才把抗辐射药物配方藏得那么隐蔽。”她转头看向沈砚，“我们得重新梳理所有线索，从张弛的死到许明宇的自杀，从林薇的被害到周振海的疯狂，这些事背后一定有‘老鬼’在推波助澜。”
沈砚点头，将视频备份后递给技术科：“全力修复中断的部分，看看能不能找到‘老鬼’组织的更多线索。另外，彻查陆诚之前合作的工厂，查清零件的流向。”他看向林野，“你带一队人，跟赵雅去秘密仓库进行全面搜查，务必把所有‘夜莺’半成品和零件都封存，不能留下任何隐患。”
林野领命离开后，审讯室里只剩下沈砚和苏棠。苏棠看着许明宇的照片，轻声说：“他到死都在保护妹妹，保护‘白鸟’计划，可最后还是没能逃过‘老鬼’的算计。”她突然想起许明玥说的话，“许明玥说，许明宇答应会在玉兰花开的时候回来，现在玉兰花已经开了，可他再也回不来了。”
沈砚走到她身边，轻轻拍了拍她的肩：“我们会帮他完成心愿，不仅要抓住‘老鬼’，还要让‘白鸟’计划真正用来救人，这才是对他最好的告慰。”
第二天清晨，技术科传来好消息：中断的视频被修复了！视频里，许明宇的声音带着急促的喘息：“‘老鬼’的核心成员里，有个叫‘猫头鹰’的人，他经常戴着副金边眼镜，左手无名指有个疤痕。三年前，我在陆诚的办公室见过他一次，当时他正在和陆诚讨论‘辐射源’的事……”视频再次中断，但这已经给了他们关键线索。
“金边眼镜，左手无名指有疤痕……”沈砚翻出之前的嫌疑人资料，突然停在一张照片上——是市化工局的副局长，张启明！“是他！”沈砚的声音陡然拔高，“上次我们去化工局查高明的档案时，我见过张启明，他左手无名指确实有个疤痕，而且常年戴着金边眼镜！”
苏棠立刻拿出手机调取张启明的资料：“他五年前就在化工局任职，张弛死的时候，他是负责处理后事的人之一。许明宇自杀后，也是他牵头封锁了旧化工研究院！”她的心跳加速，“原来‘老鬼’的人一直就在我们身边！”
沈砚立刻召集人手，前往市化工局抓捕张启明。当他们赶到张启明的办公室时，里面已经人去楼空，只留下张摊开的报纸，报纸上用红笔圈着一则新闻——“市立医院将开展抗辐射药物临床试验”，旁边写着行小字：“鱼儿上钩了。”
“不好！许明玥还在医院！”苏棠突然反应过来，“张启明肯定是想利用许明玥，逼我们交出抗辐射药物配方！”
三人立刻驱车赶往市立医院，刚到住院部楼下，就看到辆黑色轿车正要离开。沈砚一眼就认出，开车的人正是张启明！“拦住他！”沈砚大喊，林野立刻踩下油门，追了上去。
黑色轿车在马路上疯狂逃窜，沈砚的车紧紧跟在后面。经过一个十字路口时，张启明突然猛打方向盘，撞向旁边的护栏，轿车瞬间起火。沈砚等人立刻下车，想冲过去救人，却看到张启明从车里爬出来，手里拿着个燃烧瓶：“想抓我？没那么容易！‘老鬼’不会放过你们的！”
就在张启明要把燃烧瓶扔向他们时，一辆警车突然冲过来，将他撞倒在地。张启明被制服后，嘴里还在疯狂嘶吼：“你们赢不了的！‘老鬼’还有很多人，他们会让你们付出代价的！”
回到医院，许明玥安然无恙，许晴正守在她身边。“刚才有个戴金边眼镜的男人来找过我，说只要我交出许明宇留下的资料，就给我一大笔钱，我没答应。”许晴心有余悸地说，“还好你们及时回来，不然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苏棠松了口气，坐在病床边，看着许明玥熟睡的脸：“放心吧，以后不会再有人来伤害你们了。”她转头看向沈砚，“张启明虽然被抓了，但‘老鬼’组织还没被彻底摧毁，我们不能掉以轻心。”
沈砚点头，拿出手机拨通了上级的电话：“申请成立专项小组，彻查‘老鬼’组织，务必将所有成员一网打尽，还社会一个安宁。”
傍晚时分，林野拿着一份文件走进病房：“技术科在张启明的办公室里发现了个暗格，里面有份‘老鬼’组织的名单，还有份计划——他们想在下周的科学论坛上，用‘夜莺’半成品制造混乱，趁机窃取各大科研机构的核心数据！”
苏棠接过文件，看着上面的名单，突然愣住——名单里有个名字，是她大学时的导师，李教授！“怎么会是他？”苏棠的声音带着难以置信，“李教授一直致力于基因治疗研究，怎么会是‘老鬼’的人？”
沈砚拍了拍她的肩：“别着急，我们现在就去核实。如果他真的是‘老鬼’的成员，我们一定会让他受到法律的制裁。”
当三人赶到李教授的实验室时，里面空无一人，实验台上摆着份“科学论坛”的邀请函，旁边放着个装着淡蓝色液体的试管——是“夜莺”半成品！“他果然要去科学论坛！”沈砚握紧拳头，“我们必须在论坛开始前，阻止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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