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4章：浴缸里的血色

南州市中心“铂悦府”公寓的1802室，玄关处的血迹从门口一直蜿蜒到浴室，像一条暗红色的蛇。苏棠推开浴室门时，浓烈的血腥味混杂着沐浴露的甜香扑面而来——浴缸里盛满了温水，水面漂浮着一层细密的血沫，一个女人仰躺在其中，左臂无力地搭在缸沿，手腕处的伤口还在缓慢渗血，染红了半缸水。

“死者方雅，28岁，互联网公司运营，独居。”沈砚蹲在浴缸旁，戴着手套翻看死者的眼睑，“瞳孔散大，角膜轻度混浊，死亡时间初步判断在6-8小时前。致命伤是左腕大动脉割裂，伤口整齐，像是用锋利的美工刀造成的，但……”他指向浴缸边缘，白色的瓷砖上用暗红色的液体画着一个奇怪的符号，“这个符号不是死者画的，边缘没有擦拭痕迹，应该是凶手留下的。”

林野抱着笔记本电脑，手指在键盘上飞快敲击：“查了方雅的社交账号和通话记录，最近半个月她一直在和人争吵，聊天记录里反复提到‘十年前的事’‘别再来找我’。还有，她昨天晚上给一个备注为‘赵哥’的人发过消息，内容是‘我知道错了，求你别告诉她’。”

苏棠戴上口罩，俯身观察浴缸里的血迹形态：“血在水中的扩散轨迹很奇怪，像是被什么东西引导着形成了图案——你们看，水面下隐约有符文的轮廓。”她用镊子轻轻拨开血沫，水面下的瓷砖上，果然刻着和缸沿一致的符号，只是更复杂，像是某种宗教图腾。

“通知技术队过来提取符文和血迹样本，另外，查那个‘赵哥’的身份，还有方雅十年前的经历。”沈砚站起身，目光扫过公寓的客厅，茶几上放着一张泛黄的照片，照片里有18个年轻人，站在一所废弃工厂前，方雅站在最右边，笑容僵硬，左手腕上戴着一个银色手链，而现在，那条手链不见了。

苏棠拿起照片，指尖拂过边缘：“18个人……这个数量有点刻意。还有，方雅的手腕伤口处，有一个淡淡的手链压痕，凶手可能是为了取走手链才特意割开她的手腕，大动脉出血更像是掩盖真实目的的手段。”

林野突然抬头：“查到了！方雅十年前就读于南州职业技术学院，和她同届的有一个叫‘苏晚’的女生，当年因为‘意外’坠楼，而方雅和照片里的其他人，都是苏晚的同班同学，也是当年‘意外’的目击者。”

浴室里的水龙头还在滴着水，水珠落在血沫上，溅起细小的涟漪。苏棠看着浴缸里的血色符文，突然觉得后背发凉——这不是简单的仇杀，更像是一场有预谋的“仪式”，而方雅，只是第一个祭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