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方雅死亡不到48小时,南州市郊的建筑工地传来报案——一名男性死者被发现埋在钢筋堆里,身体被数根钢筋从胸腔刺穿,像一串被串起的玩偶。
苏棠赶到现场时,警戒线外围满了工人,议论声此起彼伏。“死者张磊,32岁,建筑承包商,也是十年前南州职院的学生,和方雅在同一张照片里。”沈砚递给苏棠一份资料,“他的手机被砸烂在钢筋旁,里面只恢复出一张照片——还是那18个人的合影,只是张磊的脸被用红笔圈了起来,旁边写着‘第二层’。”
苏棠蹲在钢筋堆前,戴着手套触碰死者的皮肤,冰凉的触感下,皮肤表面有一层细密的划痕:“这些划痕不是钢筋造成的,像是被砂纸打磨过,凶手在杀死他之前,可能对他进行过折磨。还有,他的右手被硬生生掰断,手指呈握拳状,掌心攥着一小块布料,上面有和方雅浴缸里一致的符文。”
林野在工地办公室的监控里发现了异常:“昨天晚上11点,有一个穿黑色连帽衫的人影进入工地,身形偏瘦,走路没有声音。监控拍到他拖着一个黑色袋子走向钢筋堆,一个小时后独自离开,离开时手里多了一个银色手链——和方雅丢失的那条一模一样!”
“手链是关键。”沈砚盯着监控画面,“凶手取走方雅的手链,又出现在张磊的死亡现场,说明这18个人的死亡是串联的。还有‘第二层’的标注,方雅是第一个,张磊是第二个,对应什么?”
苏棠突然想起什么,拿出手机翻出资料:“十八层地狱!第一层‘拔舌地狱’,对应挑拨离间者;第二层‘剪刀地狱’,对应唆使他人作恶者。方雅当年在苏晚的‘意外’里,曾故意散播苏晚的谣言;张磊则是当年带头欺负苏晚的人之一,还唆使同学把苏晚关在废弃仓库。”
这时,技术队传来消息:方雅浴缸里的符文和张磊掌心布料上的符文,经比对,是古代“地狱祭”的符号,每个符号对应一层地狱,而符号的材质——是用人血混合朱砂绘制的。
“凶手在用人血画符文?”林野的声音有些发颤,“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为苏晚复仇的话,直接杀人就好,没必要搞这么复杂的仪式。”
苏棠站起身,看向工地远处的钟楼——那是南州市的老建筑,已经废弃多年,钟面蒙着厚厚的灰尘。“或许不是复仇这么简单。”她的目光落在钟楼上,“仪式需要祭品,18个人对应18层地狱,凶手可能想通过这种方式,完成某种‘召唤’或者‘复活’的仪式。”
沈砚顺着她的目光看去,钟楼的指针停在凌晨三点,钟体上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反光。“去看看那座钟楼。”他转身对警员说,“说不定那里藏着凶手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