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

“黯淡的影子”

“太阳不会只照亮一个地方。光变少，影子也随之黯淡。”

——新学期——

该死的开学考试今天就要下成绩了。褚奕北一脸黑线。

假期光玩了，作业都是褚宣启帮着抄的。

林曦锦在门口招手："地理课代表呢？"

另一个课代表已经箭步冲过去。褚奕北慢吞吞挪到门口，听见老师对那个课代表说："成绩录入就交给你了。"然后火急火燎地走了。

课代表转头把空成绩单递给褚奕北，笑得人手痒：“林老师让上分。”

褚奕北不惯着她：“老师交代给你了”转身离开。

语文课代表抱着一摞卷子冲进教室，瞬间被人群淹没。"最高分多少？""我及格了吗？"大家七嘴八舌地追问。

“把卷发了，老师上课会总结的。”此话一出，众人如潮水般褪去。

“…………”课代表无语。

卷纸被甩到桌上，褚奕北一看卷头——满分120分就只答了89分。

回头瞥到唐平106.5分的卷和老大李梦迪诺104分的卷，更是想跳楼的心都有了。

——上课——

"年组最高107分。"于舟汐的声音从讲台传来，"唐平很接近了。李梦迪诺下次给我考到105分啊！还有。低于九十分的，把错题抄一遍重做，写错题检讨加反思。签字，两天后交上。”

褚奕北把试卷角揉了又展，展了又揉，最后，那一角试卷被她蹂躏得又薄又湿。

——下课——

褚奕北拿着试卷想去问题，却只看到于舟汐左肩挨着唐平，右手搭着李梦迪诺，三个人说说笑笑往办公室走。于舟汐的手在李梦迪诺发顶揉了揉，这个动作她见过——上学期自己默写全对，那只手也这样掠过她的刘海。

褚奕北拎着卷趴回到座位上，无精打采。

"每个人闪光点不同嘛。"祁奈笙转着笔安慰。

褚奕北的指尖扣烂了被攥湿的卷纸角，那里洇开一片小小的阴影，像被太阳遗忘的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