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素手拈霜簪,红袖扫雪痕
三日后,“大雪"已至,腊月里的相府花园,积雪压弯了梅枝。王金钏挽着苏龙的手臂慢慢走着,忽然"叮"的一声,她鬓边那支白玉簪子滑落,滚到了结着薄冰的池塘边。
"娘子莫急,为夫去捡。"苏龙刚要迈步,王金钏却已提着裙角蹲下身:"龙哥不必了,就在边上,我够得着..."
话音未落,她绣鞋下的冰面突然碎裂。"啊!"一声轻呼,整个人就滑进了池中,不断扑腾着,接连被呛了好几口水。
苏龙瞳孔一缩,扔开外套,箭步上前跃入水中。刺骨的池水瞬间浸透锦衣,他一把揽住正在扑腾的娘子:"娘子别怕,我在。"
王金钏浑身湿透,冻得浑身发抖,却还紧紧攥着那支簪子。苏龙无奈一笑,将她往岸上托:"娘子,一支簪子也值得你这般拼命?"
"这是你送我的定情信物..."她在他耳边轻颤着。
苏龙心头一热,解下自己的外套将她裹紧:“娘子,日后你要什么簪子我都给你买,别再吓为夫了。"说着将她打横抱起,快步往暖阁走去。
身后池塘的碎冰渐渐重新凝结,那支被救回来的白玉簪,从此被苏龙收在了贴身的锦囊里。
暖阁里炭火烧得正旺,苏龙淋浴更衣回来后,看到她青丝散落肩头,还在微微发抖,却仰着脸冲他笑:"夫君方才跳水的样子,真英勇。"
苏龙取来锦被将她裹住,又命人端来姜茶。他坐在榻边,拿着布巾细细为她绞干长发,无奈道:"堂堂丞相兼太傅,今日竟为支簪子成了落汤鸡。这事若传出去..."
王金钏忽然从被中探出手,将一直紧握的玉簪别回他衣襟:"那夫君便日日戴着它,叫人都知道苏丞相是怎样疼妻子的。"
窗外又飘起细雪,苏龙望着妻子狡黠的笑眼,忽然低头在她额间一吻:"你啊…"
烛火渐弱,苏龙将王金钏往怀中拢了拢。她刚沐浴过的身子带着淡淡花香,发丝还有些潮意,在他臂弯里寻了个舒服的姿势。
"这样压着,手臂该麻了。"王金钏轻声说,却往他胸膛又贴紧几分。
苏龙低笑,手指绕着她一缕青丝:"无妨。"
帐外寒风呜咽,王金钏冰凉的脚趾无意间蹭到他小腿,惊得苏龙倒吸一口气。他干脆将她一双玉足夹在自己腿间暖着:"白日里冰水还没浸够?"
王金钏在他颈窝轻笑,呵出的热气惹得他喉结滚动。忽然有只不安分的手探进他中衣,指尖在他后背那道箭伤上轻轻画圈:"这里...还疼吗?"
苏龙捉住她作乱的手,十指相扣按在枕上:"夫人若是再不睡..."话音未落,怀里人已经乖乖闭眼,只是唇角还翘着。
夜更深时,王金钏在梦中无意识往热源处钻,整个人几乎要嵌进苏龙怀里。苏龙睁眼望着帐顶,忽然觉得比那支白玉簪更珍贵的,是此刻怀中安稳的呼吸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