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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更天的相府还笼在薄雾里,王金钏却已第三次伏在青瓷盂边干呕。侍女春杏捧着热帕子急得团团转:"夫人,奴婢这就去请太医..."
"站住。"王金钏用帕子按着唇角,"不过是昨夜贪凉多用了半碗冰酪..."话音未落,喉头又是一阵翻涌。
窗外突然传来"咚"的闷响。苏龙连外袍都没披好就翻窗闯了进来,发冠歪斜着露出几缕乱发:"金钏?!"他赤脚踩在冰凉的地砖上,却浑然不觉,一把扣住妻子纤细的手腕:"夫人,你怎么脸色白得像纸?"
王金钏刚要解释,忽见丈夫瞳孔骤缩——顺着他的视线看去,自己月白寝衣的袖口竟沾着点点猩红。苏龙一把将人打横抱起,朝门外狂奔:"备马!去太医署!"
"放我下来!"王金钏捶他肩膀,"就是晨起受了风..."
"丞相大人。"沈知棠提着药箱站在院门口,一脸无奈,"您再晃,夫人真要晕了。"
"苏龙!"王金钏一声轻喝,丞相大人立刻将她轻轻放到榻上,随后乖顺地蹲回榻边。 沈知棠三指搭脉,突然挑眉。
"如何?"苏龙急得扯歪了自己的衣领。 她收回手,突然对王金钏深深一揖:"恭喜夫人,是喜脉。"
"哐当!"苏龙撞翻了药柜,却浑然不觉疼痛:"真、真的?" 王金钏低头抚上小腹,眼泪"啪嗒"砸在沈知棠手背上。 苏龙激动地抱住了王金钏,开心的说道:“金钏,我要爹了!”
苏龙一把将妻子抱起,在太医署内转了三圈,撞翻的药柜、散落的瓷瓶、惊呆的沈知棠——全成了模糊的背景。王金钏被他搂得喘不过气,脸颊紧贴着他剧烈起伏的胸膛,耳畔尽是他擂鼓般的心跳。
"龙哥,放、放我下来......"她轻捶他肩膀,声音却带着哽咽。
苏龙这才如梦初醒,小心翼翼地将她放回榻上,却仍不肯松手,额头抵着她的,笑得像个得了糖的孩子:"我们有孩子了......"
沈知棠默默退到门外,顺手把"暂停看诊"的牌子挂上。 回府的马车上,苏龙全程握着妻子的手不放,一会儿傻笑,一会儿又突然紧张:"你现在想吃什么?酸的?辣的?我让厨子......"
"夫君。"王金钏无奈打断,"才两个月,害喜都没开始呢。" "对对对!"苏龙一拍脑门,"得先找稳婆!还有小衣裳、拨浪鼓、长命锁......"
他掀开车帘就要吩咐车夫改道,却被王金钏拽回:"你先冷静些。"
"我冷静不了!"苏龙捧着她的脸亲了一口,又猛地跳下马车,"你先回府,我去找趟凌霄!"
王金钏望着丈夫飞奔而去的背影,摇头失笑,低头轻抚小腹,眼中盈满温柔:"你爹啊......" 凌霄正在校场练剑,忽见一道紫色身影翻墙而入,落地时还踉跄了一下。
"凌兄!"苏龙双眼发亮,"我要当爹了!"
剑锋"铮"地钉入地面。凌霄面无表情地擦了擦手:"所以?"
"你库房那株千年人参......"
"不给。"
"别这么小气嘛!"苏龙凑上去勾他肩膀,"将来让孩子认你当义父!"
凌霄瞥他一眼:"如果是女儿,可以考虑。"
"......"苏龙瞪大眼睛,"你重女轻男?!"
凌霄懒得理他,转身走向库房。片刻后,他拎着一个锦盒出来,塞进苏龙怀里:"雪参,比人参温和。"
苏龙打开一看,里面除了药材,还有一对小巧的银镯,镯内刻着西凉狼图腾。 "......"他抬头,难得正经,"谢了。"
凌霄转身继续练剑,嘴角却微不可察地扬了扬。 翌日早朝,薛平贵刚说完"有事启奏",苏龙就"唰"地出列:"臣有喜事禀报!"
满朝文武:"......"
帝王扶额:"爱卿,朕已经知道了。"
"陛下圣明!"苏龙笑容灿烂,"那赏赐......"
薛平贵无奈:"赐南海珊瑚枕一对,助王夫人安眠;再赐尚食局御厨两名,专司孕期药膳。"
退朝时,苏龙被同僚们围住道贺。人群外,凌霄抱剑而立,看着丞相大人笑得见牙不见眼,轻哼一声:"傻子。"
流年宫内,王银钏听着宫女们的窃窃私语,手中的绣绷越攥越紧。
"二姑娘......"侍女小心翼翼地问,"这虎头鞋还绣吗?"
王银钏沉默良久,突然扯断线头:"绣。"
她换上了碧色丝线,一针一线格外认真。绣到虎睛时,一滴水珠砸在缎面上。
"......风大迷了眼。"她哑声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