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身猛地下坠。
失重像一双手，顺着脊椎往上推，逼出裴轻絮一声短促的喘息。
五点式安全带瞬时收紧——
“咔哒。”
金属舌片嵌进腰窝，冰凉，像一枚上锁的硬币。
马嘉祺单膝抵在她座椅旁，掌心覆在锁扣上，指腹有意无意地摩挲那层薄薄布料。
马嘉祺“气流乱，别乱动。”
他声音低得近似耳语，却混着引擎的轰鸣，像贴着耳膜震动。
仪表板红光闪烁，自动驾驶警报拖长音：
“DING——DING——”
每一声，都与他指尖的节拍重合。
裴轻絮抓住扶手，指节泛白
裴轻絮“放我下去。”
马嘉祺“下去？”
他抬眼，瞳孔被蓝光切割得幽深
马嘉祺“下面是大西洋，水温零下三度。”
说话间，飞机再次俯冲。
安全带勒得她胸口发疼，呼吸被挤压成碎末。
马嘉祺的手却顺着肩带下滑，停在她肋骨最敏感的那节。
马嘉祺“这里，会青紫。”
他用拇指量了量空隙，像在计算误差，又像在丈量私有领土。
指尖温度透过制服渗进来，烫得她瑟缩。
裴轻絮“机长……”
马嘉祺“叫我嘉祺。”
他俯身，牙齿轻轻咬住肩带，声音含糊
马嘉祺“或者，叫我的航线。”
广播忽然刺啦一声。
电流杂音里，一道陌生男声切入——
Z先生“这里是Z先生。占用频道三十秒。”
冷静、克制，像冰锥划过玻璃。
Z先生“裴轻絮，还记得八年前冰岛的玩具熊吗？”
机舱陷入死寂。
马嘉祺的动作顿住，指节收紧，肩带发出危险的咯吱声。
其余六人同时出现在驾驶舱门口——
丁程鑫端着热牛奶，杯口热气凝成白雾；
宋亚轩扛着摄像机，红光闪烁；
刘耀文拎着急救箱，箱角撞在门框，发出闷响；
张真源、严浩翔、贺峻霖依次排开，七双眼睛，同一温度。
Z先生的声音继续：
Z先生“三十秒后，我会切断自动驾驶。祝你们——游戏愉快。”
“滴——”
屏幕上的倒计时亮起：00:29
马嘉祺低骂一句，迅速回到主驾。
裴轻絮却被丁程鑫扣住手腕，牛奶杯沿抵在她唇边。
丁程鑫“喝。”
他声音轻，却不容拒绝。
白色液体晃出一圈涟漪，映出她颤动的睫毛。
丁程鑫“回答我，刚才那句话，你心跳多少下？”
指尖压在她颈动脉，像在读秒。
每数一下，杯沿就推进一分，奶沫沾湿她唇缝，却始终没有真正喂进去。
倒计时：00:15
裴轻絮的呼吸被热气蒸得发烫。
她忽然张口，舌尖掠过杯沿，卷走一滴奶沫。
丁程鑫眸色暗了一度。
丁程鑫“很好。”
他松开手，杯子倾斜。
乳白液体顺着她锁骨滑进领口，烫得她倒抽一口气。
丁程鑫“浪费一滴，就再开一瓶。”
倒计时归零。
飞机猛地向右倾斜，失重再次袭来。
宋亚轩的摄像机“啪”一声掉在地毯，镜头正对天花板——
那里，一道红色激光笔正在写字：
【HELLO，KIDNAPPERS】
Z先生的挑衅。
机舱灯光骤灭。
黑暗中，只有极光透过玻璃穹顶倾泻而下，像一把弯刀劈开夜色。
宋亚轩摸到她身边，虎牙在极光里闪了一下。
宋亚轩“妹妹，闭眼。”
他声音带着笑，却冷得像冰。
下一秒，冰凉的指尖拨开她耳后的碎发。
牙齿贴上最薄的那块皮肤，轻轻一碾。
刺痛像电流，从耳后窜到尾椎。
她听见自己血液结冰又融化的声音。
宋亚轩“这里，会留下我的齿痕。”
却只停留一秒，他便退开半步。
极光下，他摊开掌心——
一枚微型耳机躺在冰晶上，闪着幽绿的光。
宋亚轩“Z先生今晚的频道，只对我开放。”
飞机重新平稳。
自动驾驶恢复，航线却悄悄偏转。
雷达屏幕上，代表Z先生的红点消失。
马嘉祺摘下机长帽，扣在裴轻絮头顶，帽檐遮住她泛红的眼。
马嘉祺“乖，五小时后，你会看到极光。”
他顿了顿，声音低得近乎气音：
马嘉祺“或者，看到我们的终点。”
裴轻絮抓住帽檐，指节发白。
裴轻絮“如果我不看呢？”
马嘉祺笑了，舌尖抵着上颚，发出一声轻响。
马嘉祺“那我会让你亲手——”
他握住她的手，按在驾驶舱黑匣子的开关上。
马嘉祺“——录下今晚的所有声音。”
黑匣子指示灯由绿转红，录音开始。
耳机里却传来Z先生最后一句低语：
Z先生“别忘了，冰岛的玩具熊里，也有一只黑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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