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机翼划破极夜,像一柄冷刀割开黑绸。
飞机重重一顿,起落架碾碎冰面,溅起碎钻般的冰屑。
舱门开启,零下三十度的风裹挟雪粒灌进来。
裴轻絮被马嘉祺裹进机长外套,只露出一双泛红的眼睛。
远方,极光像一条幽绿的绸带,从天穹垂落,一直铺到冰原尽头。
其余六人陆续走下舷梯——
丁程鑫的大衣下摆扫过积雪,留下一道笔直的线;
宋亚轩扛着摄像机,镜头对准极光,也对准她;
刘耀文把羽绒服兜帽扣在头上,呼出的白雾像小兽的喘息;
张真源拎着保温壶,热气从壶口一缕缕溢出;
严浩翔耳机里震着鼓点,每一步都踩在节拍上;
贺峻霖抱着一盆黑色曼陀罗,花瓣覆着薄霜,像被冻住的血。
七人将她围在圆心,雪地上投下七道颀长的影子。
她脚下,是一枚用冰雕刻而成的巨大棋盘——
黑白格,八格×八格,每一格都嵌着一盏冰灯。
Z先生的声音从耳机里传来,混着电流:
Z先生“欢迎来到终局棋盘,公主。
Z先生规则很简单——
Z先生你走一步,他们跟一步。
Z先生走到最后一格,你就可以离开。”
电流音戛然而止。
棋盘边缘,亮起第一盏红灯——倒计时:00:10:00。
棋盘中央,立着一座冰雕的王座。
王座扶手缠着藤蔓般的锁链,冰晶折射极光,像无数细小的刀片。
宋亚轩率先踏出一步,摄像机红灯一闪。
宋亚轩“妹妹,坐上去。”
他笑得甜,虎牙在极光里像镀了霜。
裴轻絮不动。
他便俯身,指尖挑起她一缕被风吹乱的发,绕在指间。
发梢被冷风冻成细小的冰棱,轻轻一折就碎。
他低头,牙齿贴上她耳后最薄的那块皮肤。
冰与温热的落差,让她猛地一颤。
虎牙碾过软肉,留下一道浅浅的凹痕,像被雪花吻过的印记。
宋亚轩“这里,会留下我的名字。”
却只停留一秒,他便退开半步。
极光下,他摊开掌心——
一枚微型耳机躺在冰晶上,闪着幽绿的光。
宋亚轩“Z先生今晚的频道,只对我开放。”
他指尖一弹,耳机被抛进风里,瞬间消失。
裴轻絮抬手捂住耳后,指腹摸到细小的齿痕,微微刺痛。
像被标记。
倒计时:00:08:30。
棋盘第一格亮起蓝光,浮现一行冰雕字:
【马嘉祺——航线】
马嘉祺上前,单手解开机长外套纽扣,将外套披到她肩上。
马嘉祺“北极风大,别着凉。”
他声音温柔,指尖却扣住她手腕,金属手环再次“嘀”一声。
定位信号同步到其余六人终端。
马嘉祺“从现在开始,你的每一步,都在我的航线上。”
第二格亮起绿光:
【丁程鑫——签字】
丁程鑫递来一支钢笔,笔尖沾着未干的墨。
钢笔外壳是冰雕的,握在手里像握住一块冷玉。
丁程鑫“签个名字,就让你走。”
裴轻絮冷笑
裴轻絮“签在哪?”
丁程鑫抬手,指尖点在自己喉结下方的皮肤上。
丁程鑫“这里。”
墨水滴落,在皮肤上晕开一朵小小的黑色玫瑰。
倒计时:00:06:00。
第三格亮起紫光:
【宋亚轩——齿痕】
齿痕已留,无需重复。
第四格亮起橙光:
【刘耀文——拳击】
刘耀文摘下拳击绷带,一圈一圈缠到她手腕上。
刘耀文“陪我打一局,赢了就让你走。”
绷带缠得极紧,像第二层皮肤。
第五格亮起粉光:
【张真源——温度】
张真源打开保温壶,热气扑面而来。
他倒出一杯姜茶,递到她唇边。
张真源“喝了,胃里会暖。”
姜茶温度刚好,却加了极苦的姜汁。
第六格亮起青光:
【严浩翔——歌词】
严浩翔耳机摘下,扣到她耳廓。
鼓点震耳,歌词却被人声抹掉,只剩一句反复:
严浩翔“you are my prisoner.”
第七格亮起黑光:
【贺峻霖——花】
贺峻霖把黑色曼陀罗递到她掌心。
花瓣覆着薄霜,像被冻住的血。
贺峻霖“花开的时候,你会忘记外面的世界。”
倒计时:00:00:30。
最后一格亮起白光:
【裴轻絮——选择】
王座扶手上的锁链自动解开,像蛇一样滑到她脚踝。
冰灯一盏盏熄灭,只剩极光在头顶旋转。
七人同时单膝跪地,雪地上绽开七朵冰花。
Z先生“走到最后一格,你就可以离开。”
裴轻絮抬脚,却没有走向王座,而是走向棋盘边缘。
极光在她身后炸开,像一条巨大的裂缝。
她回头,声音被风吹得破碎:
裴轻絮“如果我不想当棋子呢?”
倒计时归零。
冰面忽然裂开一道缝隙,裂缝迅速蔓延。
Z先生的声音最后一次响起:
Z先生“那就当棋盘。”
裂缝深处,露出一只被冰封的玩具熊。
熊的胸口,嵌着一枚仍在闪烁的黑匣子。
红灯亮起,录音开始——
Z先生“我找到你了,絮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