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五的雨下得很大,便利店的屋檐下积了片水洼。我数着收银台里的零钱,离还宋亚轩的期限只剩两天,还差整整三百块。玻璃门外突然闪过个熟悉的身影,宋亚轩撑着把黑色的伞,卫衣帽子压得很低,正靠在路灯下抽烟。
「还没凑够?」他抖了抖伞上的雨珠,走进来拿起一瓶矿泉水,「要不要我再给你指条明路?」
我知道他指的是什么——上周他在巷口跟人交易时被我撞见,是批来路不明的游戏机,原主以前帮他转过账。我把手里的零钱往抽屉里塞,声音冷得像外面的雨:「不用。」
他嗤笑一声,突然把一张皱巴巴的纸币拍在柜台上:「这个算你预支的。」是张五百块的钞票,边角还沾着点泥渍。
「我不要。」
「嫌脏?」他突然俯身,伞尖在地面敲出哒哒的响,「沈玉微,你以为打工就能洗干净?你手上的疤,心里的龌龊,不是扫扫货架就能擦掉的。」
他的话像冰锥扎进心里,我猛地抬头,撞进他眼底的嘲讽里。可那嘲讽深处,却藏着点别的东西——上周他帮我收拾玻璃碎片时,指尖划过我手腕的旧伤,动作顿了半秒。
「这钱我会还。」我从书包里掏出个信封,里面是这两周打工攒的钱,还有刘耀文塞给我的零钱,「差的我写欠条。」
宋亚轩盯着信封里的零钱看了很久,突然抓起矿泉水瓶砸在地上。水流在瓷砖上蔓延,他的声音在雨声里格外清晰:「谁要你的欠条!」
他转身冲进雨里,黑色的伞被风吹得翻卷起来,像只折翼的鸟。我捡起地上的钞票,发现背面用铅笔写着串地址——是家孤儿院的名字,原主的记忆里,宋亚轩的妹妹就在那里。
系统提示音在雨声里响起:「检测到宋亚轩隐藏善意,恶名值-4%。」光屏上的数字跳到61%,雨珠打在玻璃上,模糊了窗外的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