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冰第一次织到一半的围巾出现在我储物柜时,雪刚下过一场。
那天我因为没带围巾被冻得发抖,贺峻霖把他的围巾塞给我,灰色的毛线,带着淡淡的洗衣液味。等我上完体育课回来,发现储物柜里多了团浅粉色的毛线,针脚歪歪扭扭的,显然是初学者的作品。旁边压着张卡片:“姐姐,我学了好久,还是织不好,你能教教我吗?”
字迹被泪水晕开了点,纸角皱巴巴的。我想起上周美术课,她把自己的粉色毛线分给我半团:“姐姐,你的蓝色毛线和这个配在一起肯定好看。”那时她的手指被针扎出好几个小红点,却笑着说“不疼”。
可当我看见严浩翔对着那团毛线说“沈冰手真巧”,突然抓起毛线团扔进了垃圾桶。毛线在寒风里散开,像只折断翅膀的蝴蝶。沈冰站在教室后门,手里还拿着本编织书,看见散落的毛线,嘴唇瞬间失去了血色。
后来在她的床底下,我发现了条织好的灰色围巾,针脚细密,比贺峻霖那条还要厚实。围巾的末端绣着两个字母:SW。是我和她名字的首字母,像被紧紧系在一起的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