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

我死死盯着那个身影。月光从仓库的破窗斜斜地照进来，打在他脸上。是林建国，我的养父。可他不该出现在这里。

"爸？"我的声音有点发抖。

他站在那里，穿着一件深色风衣，手里握着个黑色皮箱。那不是我熟悉的打扮，更像是某种仪式场合才会穿的衣服。我忽然注意到他的眼神——没有一丝惊讶，仿佛早就知道会在这里见到我们。

叶清瑶的手枪还在冒热气，她刚才开过三枪。现在她的枪口慢慢转向我父亲，动作很慢，像是在确认什么。

"你认识他？"陆玄机在我耳边低声问。

我点头，喉咙发紧。父亲怎么会和时空管理局扯上关系？他不是一直在城南的工地做事吗？

"林夕，"父亲开口了，声音比我记忆中的沙哑很多，"你该回家了。"

这三个字让我浑身一震。回家？回哪个家？那个被赵玉兰霸占的家，还是我现在的避难所？

"你在说什么？"我往前迈了一步，集装箱的金属外壳在脚下发出空响，"你怎么会在这儿？"

父亲没回答，而是打开了手中的皮箱。里面是一台闪着蓝光的仪器，形状像块怀表，但表面刻满了我看不懂的符号。

"这是..."陆玄机突然按住我的肩膀，"别动。"

我想甩开他的手，但他的力道很大。父亲的目光扫过我们，最后停在我脸上："你们不该来这儿。这些人...不是你们能对付的。"

"那你呢？"我声音里带着哽咽，"你为什么能对付他们？"

父亲叹了口气，把皮箱合上。就在这时，远处传来汽车引擎声。陆玄机猛地把我拉到身后："来了。"

五辆黑色SUV呼啸而至，轮胎摩擦地面的声音刺得人耳膜生疼。车门打开，下来十几个穿战术服的人。他们动作整齐划一，枪口全对着我们。

"把东西交出来。"为首的人说。

父亲站在原地没动。我看见他的手指在皮箱上轻轻摩挲，像是在抚摸某个珍贵的物件。

"你到底是谁？"我忍不住问。这个站在我面前的男人，已经不是我记忆中那个老实巴交的退伍军人了。

父亲终于抬头看我，眼神里有我看不懂的情绪："等这一切结束，我会告诉你真相。但现在..."他突然把皮箱塞进我怀里，"带着它快跑！"

我还没反应过来，陆玄机已经拽着我往后退。身后传来密集的枪声，父亲扑向另一边，子弹在他脚边炸开一个个小坑。

"往那边！"叶清瑶指着仓库后门喊。她刚才打倒的几个人已经爬起来，正在重新组织火力。

我抱着皮箱奔跑，能感觉到它的温度透过衣服传到胸口。陆玄机在我身边，时不时回头射击。他的伤口又裂开了，血迹在月光下泛着暗红。

"去哪？"我喘着气问。

"先离开仓库区。"他说，"这个仪器很危险，他们不会轻易放过我们。"

我们钻进一条小巷，身后传来追兵的脚步声。皮箱在我怀里震动，那些符号开始发光，亮度越来越高。

"要不...我们打开看看？"我说。

"绝对不行！"陆玄机的声音很急，"这种时空装置如果操作不当，可能会引发小型黑洞。"

我愣住了："这么夸张？"

说话间我们转过一个街角，一辆白色面包车突然停在面前。车门哗地拉开，露出楚晏的脸。

"上车！"他喊。

我们跳进车里，车门关上的瞬间，一颗子弹擦着车门飞过。楚晏猛踩油门，车子像离弦的箭冲了出去。

"你怎么知道我们在那儿？"我一边系安全带一边问。

"你的定位器。"他瞄了眼后视镜，"不过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他们派了无人机在追踪我们。"

我低头看怀里的皮箱，光芒更盛了。父亲说过这是什么东西？为什么他们会这么想要？

"先把这个藏起来。"陆玄机递给我一个布袋。

我犹豫了一下，把皮箱放进去。刚放进袋子的瞬间，一道强光闪过，整个车厢都被照亮。我听见楚晏倒吸一口冷气。

"怎么了？"

"刚才...好像有什么东西消失了。"他说。

我打开布袋，皮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张纸条，上面写着："去找苏婉儿，她在等你。"

"这..."我抬头看向其他人。

"看来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陆玄机说，"不过在此之前，我们得先甩掉后面那些尾巴。"

楚晏冷笑一声："正好，我也想试试新车的性能。"

车子猛地拐了个弯，我整个人撞在车门上。后视镜里能看到两辆黑车在追赶，车顶上还架着某种武器。

"抓紧！"楚晏大喊。

车子加速，街边的景物飞速后退。我知道这只是个开始，更大的风暴正在等着我们。但至少现在，我还能呼吸，还能思考，还能继续追寻真相。

\[未完待续\]面包车在夜色中狂奔，轮胎摩擦地面的声音像野兽的咆哮。我死死攥着那个空掉的布袋，手指关节发白。

"他们还在追。"叶清瑶盯着后视镜。两辆黑色SUV咬得极紧，车顶的武器已经架好，随时可能开火。

楚晏一脚油门踩到底："坐稳了。"

车子猛地拐进一条窄巷，车身擦着墙边的广告牌划过，金属刮擦声刺得人牙根发酸。我看见叶清瑶的手摸向腰间，那里插着一枚闪光弹。

"等他们再近点。"她说。

陆玄机突然抓住我的手腕："你还在抖。"

我想甩开他，但他的手太紧："放开。"

"林建国把东西交给你，不是为了让你害怕。"

"你根本不知道我在怕什么。"我低声说，喉咙里堵着一团火。那张纸条还在掌心攥着，字迹像是用钢笔匆匆写下的，墨迹有些晕开。

车子又是一个急转弯，后方传来玻璃碎裂的声响。叶清瑶的枪已经上膛："来了。"

两辆车从巷口冲进来，车灯刺破黑暗。她猛地拉开侧门，闪光弹扔出去的瞬间，我听见她喊："低头！"

强光和巨响同时炸开，整条巷子都在震颤。楚晏方向盘一打，车子从混乱中冲出去。我回头看见一辆SUV撞上了电线杆，另一辆还在挣扎着调头。

"他们不会停下。"陆玄机说，"刚才那只是前菜。"

我低头看着纸条："苏婉儿是谁？"

空气突然安静下来。叶清瑶收起空弹壳，楚晏的手指在方向盘上敲出节奏。

"你认识她？"我问陆玄机。

"听说过。"他靠在椅背上，脸色不太好，"以前时空管理局的核心研究员，三年前失踪了。"

"现在呢？"

"现在她在等你。"他看了眼窗外，"而且比我们更清楚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我捏紧纸条，指尖传来细小的刺痛。父亲为什么要把东西换成这张纸条？他是不是早就计划好了？

"还有多久到市区？"叶清瑶问。

"五分钟。"楚晏回答，"但你们得提前下车。"

"为什么？"

"他们装了人脸识别系统。"他指向前方路口，"我送你们去地铁站，之后的事，自己想办法。"

我还没说话，手机突然震动。是陌生号码。

来电显示只有一个名字：**苏婉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