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内容\]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

"林夕？"沙哑的声音透着不确定，"你怎么会……"

"我现在在城南便利店。"我压低声音，手指紧紧攥着U盘，"他们追来了，楚晏受伤了，叶清瑶……她好像不是自己人。"

对方又沉默了一会儿："你还在原来的便利店？"

"是。"

"别动。我十分钟到。"

电话挂断后，我靠在货架后面。冷气嗡嗡作响，收银台的玻璃映出我苍白的脸。便利店外巡逻车刚刚驶过，远处还能听见警笛声。

我把U盘塞进内衣夹层。金属贴着皮肤，凉得刺骨。

"小姑娘，结账吗？"柜台后的老人突然开口。

我吓了一跳："啊？哦，不用。"

他浑浊的眼睛盯着我看："你脸色很差。要不……喝点热水？"

"谢谢，不用了。"我勉强笑了笑。

老人转身去泡茶，背影佝偻。他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也不知道我怀里藏着能改变一切的秘密。

门外又传来汽车引擎声。

我缩进货架后面，心跳快得几乎要跳出喉咙。车停在门口，有人推门进来。

"一包红塔山。"是个中年男人。

老人从柜台下摸出烟递过去。结账时，那人不经意地扫了我一眼。

我屏住呼吸。

他转身离开后，我悄悄往门外瞥了一眼。一辆黑色轿车停在路边，车里还有两个人。

他们在等我出去。

手机突然震动。陌生号码发来一条短信："后门。"

我抬头看向仓库方向。铁门虚掩着，缝隙里透出昏暗的光。

握紧口袋里的美工刀，我慢慢向后门挪动。每一步都像踩在棉花上，双腿发软。

推开铁门时，夜风扑面而来。

巷子里空无一人。

"这边。"黑暗中伸出一只手。

我愣了一下："你是……"

"别说话。"那人把我拉进阴影里。

我们沿着墙根往前走，拐过两个弯，钻进一辆停在路边的面包车。

车门关上的瞬间，顶灯亮起。

"赵叔？"我认出了开车的人。

赵玉兰的弟弟，当年那个撞死人的肇事者。

他从后视镜看了我一眼，没说话，直接踩下油门。

"你帮我爸做事？"我试探着问。

后座的男人冷笑一声："你爸可不敢见你。"

我转头看他。四十多岁，穿着旧夹克，脸上有道疤。这人我见过，在医院那次。

"你们到底是谁的人？"

"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赵叔语气严肃，"他们已经知道你拿到了U盘。"

我下意识按住胸口。U盘隔着衣服硌得生疼。

"里面是什么？"

"你爸三年前的手术记录，还有……"男人顿了顿，"关于你的实验数据。"

我喉咙发干："什么实验？"

"时空管理局的'钥匙计划'。"他掏出一张泛黄的照片递给我。

照片上，一个女孩躺在手术台上。她的手腕上戴着和我一样的手链。

"这是……林婉儿？"

"准确地说，是第一个'钥匙'。"

我盯着照片，手指微微发抖。那个女孩看起来和我一模一样。

"后来呢？"

"失败了。"男人收回照片，"所以才有了你。"

车猛地一转，我撞在车门上。赵叔骂了一句，加速向前冲。

后视镜里，两辆黑车正追上来。

"坐稳！"赵叔猛打方向盘，车子拐进小巷。

轮胎与地面摩擦发出刺耳的声响。车灯扫过两边的墙壁，光影飞速掠过。

我死死抓住扶手："他们怎么知道我在便利店？"

"叶清瑶告诉他们的。"男人冷笑，"你以为她真是你朋友？"

"不可能！"我摇头，"她帮了我们那么多……"

"所以才能让你放松警惕。"他掏出一把枪，"现在相信了吗？"

我看着他手中的枪，突然想起楚晏被抓伤的手腕。那里也有道相似的疤痕。

"等等……"我突然意识到什么，"你怎么知道叶清瑶的事？"

男人没回答，只是把枪对准了我。

"停车！"我大喊。

赵叔却踩得更狠了。

"你们才是时空管理局的人！"我抓住前座椅背，"对不对？"

车猛地刹住。我整个人往前冲，额头撞在椅背上。

"你真聪明。"男人笑着举枪，"可惜太晚了。"

枪口离我的太阳穴只有十公分。

"砰！"

血溅在车窗上。

男人倒下了。

赵叔瘫在方向盘上，胸口插着一把刀。

我惊恐地看着尸体，呼吸急促。

"下车。"后门被人拉开。

楚晏站在门口，手里还拿着冒烟的枪。

"你怎么……"

"别问了。"他把我拽下车，"快走！"

我们穿过几条小巷，躲进一家破旧旅馆。楚晏反手把门关上，靠在门上大口喘气。

"你伤还没好……"

"现在好了。"他扯开衬衫，绷带已经被血浸透。

我慌忙去翻医药箱："你疯了吗？刚醒就……"

"为了救你，值得。"他抓住我的手，"U盘还在吗？"

我点点头，从怀里拿出来。

他接过去时，手指蹭过我的掌心。那一刻，我忽然想起第一次见他时的情景。也是这样潮湿的天气，他站在路灯下，对我说："林小姐，我们见过面。"

"为什么救我？"我忍不住问。

"因为只有你能打开真相。"

"还有呢？"

他笑了："还有……不想看你死。"

敲门声响起。

我们同时警觉起来。楚晏把U盘塞进我手里，示意我躲到床底。

"谁？"

"送毛巾的。"门外传来服务员的声音。

楚晏走到门边，手按在枪套上。

门开的一瞬间，我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清瑶？"

叶清瑶闪身进来，顺手把门关上。她浑身湿透，头发贴在脸上。

"对不起。"她看着我，"我不是故意的。他们威胁我家人……"

楚晏冷笑："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

"我知道错了。"她走近一步，"但我有情报。时空管理局准备启动'重置计划'，他们要在明天午夜……"

"用我？"

"对。"叶清瑶点头，"但有个办法可以阻止。需要找到真正的'钥匙'。"

"在哪里？"

"在你父亲那里。"她看着我，"三年前的手术不是治疗，而是在你体内植入了'钥匙'。只有你能取出来。"

楚晏突然拔枪："你又在撒谎！"

"我没有！"叶清瑶举起双手，"想想看，为什么你能打败那些人？为什么你能看到记忆碎片？因为'钥匙'已经在你体内觉醒了！"

我摸着胸口，想起那些突如其来的力量。每次遇到危险时，那种奇妙的感觉。

"你爸在城郊的疗养院。"叶清瑶继续说，"但时空管理局也在等这一刻。他们会在午夜动手。"

楚晏握枪的手微微颤抖："为什么告诉我这些？"

"因为我选择站在你们这边。"她看向我，"这一次。"

我盯着她的眼睛，想起我们一起经历的点点滴滴。医院里的陪伴，调查时的配合，还有……

"我相信她。"

楚晏还想说什么，我的手机突然震动。

陌生号码发来一条信息："午夜，城郊疗养院见。记得带上U盘。"

发送人署名：林建国。

\[未完待续\]我盯着手机屏幕，指尖发凉。雨滴敲打窗户的声音突然变得震耳欲聋。

"你爸还活着？"楚晏的声音有些发抖。他仍举着枪，但指节泛白地攥着枪柄。

叶清瑶忽然扑到窗边："他们来了！"

巷口亮起刺眼的车灯。三辆黑色轿车呈包围之势驶来，车轮碾过积水的声音让人牙根发酸。

楚晏拽着我往床底塞："记住，不管发生什么都别出来。"

"等等！"我把U盘塞进他手里，"你带着更安全。"

他愣了一下，把U盘又推回来："你是'钥匙'，只有你能启动。"

楼下传来重物撞击声。旅馆大门被撞开了。

"五秒。"叶清瑶掏出一把匕首，"他们这次带了麻醉枪。"

楚晏突然吻下来。血腥味混着药水味在唇齿间蔓延。他额头抵着我的："等我送你去见你爸。"

门板轰然炸开。楚晏转身开枪的同时，我钻进了床底。

子弹破空声震得耳膜生疼。有人重重倒地。叶清瑶嘶吼着扑上去，金属碰撞声混着闷哼。

黑暗中，我摸到滚落在床底角落的子弹壳。还带着余温。

二楼突然响起新的脚步声。沉重的皮靴踏过满地玻璃碴。

"找到你了。"男人的声音带着电流杂音，"小'钥匙'。"

我死死咬住下唇。U盘硌着胸口，像块冰。

脚步声逼近床边。戴着战术面具的男人俯身，手套擦过我的脚踝。

枪声骤响。

男人抽搐着倒下。楚晏握着冒烟的枪管，左臂鲜血淋漓。

"走！"叶清瑶踹开后窗。暴雨倾盆而下。

楚晏把我拽起来时，我看见他后背插着半截匕首。血色正顺着脊椎往下漫。

我们冲进雨幕。闪电劈开夜色的刹那，我分明看见疗养院的方向升起探照灯光。

背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