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中教室的桌椅被重新摆放过,阳光透过熟悉的玻璃窗,在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粉笔灰在光束里浮动,像被时光凝固的尘埃。王源站在黑板前,指尖划过冰凉的板面,突然回头冲门口笑:“学神,好久不见。”
易烊千玺站在教室门口,手里还拎着刚买的薄荷糖,看到眼前的景象时愣在原地——黑板上写满了密密麻麻的导数公式,从左到右,层层递进,像条蜿蜒的河流,最终汇聚成一行加粗的粉笔字:“求证:爱意的导数恒为正”。
“你怎么……”他的声音有点发颤,目光扫过墙上的倒计时牌,上面的数字被改成了“距离我们的未来,还有∞天”。
“借的教室。”王源笑着走近,从他手里拿过薄荷糖,剥开一颗塞进他嘴里,清凉的味道瞬间在口腔里炸开,“想给你解道题。”
他拉着易烊千玺走到黑板前,拿起粉笔,在那行公式下画了条陡峭上升的曲线:“你看,这是我们从初二到现在的爱意曲线。”指尖沿着曲线滑动,“初二的斜率是0.5,因为那时还在试探;高一变成1.2,装醉那晚你没推开我,说明导数在增加;大学异地时斜率降到0.8,但始终为正,证明思念从未减少……”
易烊千玺的眼眶渐渐发热,他看着黑板上那些熟悉的公式,突然想起高二晚自习,王源在草稿纸上画的暧昧曲线;想起大三视频时,那句“换我来换元”的双关语——原来所有的数学符号,都是他藏了又藏的告白。
“而现在,”王源转过身,手里还捏着半截粉笔,眼神认真得像在进行一场重要的答辩,“这条曲线的导数是+∞。”
他突然单膝跪地,手里没有戒指盒,只有那本被翻得卷边的初二练习册。封面朝上,露出那道纠缠了十二年的函数题,旁边用红粉笔写着两个重叠的名字,像枚拙劣却真诚的印章。
“易烊千玺,”王源的声音很轻,却清晰地在安静的教室里回荡,“从初二的练习册,到大学的异地车票,再到研究所的咖啡杯……我的函数里,变量从来只有你。”
他顿了顿,指尖轻轻拂过练习册上的划痕:“这道题我解了十二年,现在想求个最优解——你愿意做我余生的定义域吗?”
阳光落在他微颤的睫毛上,像镀了层金边。易烊千玺看着单膝跪地的人,看着那本承载了整个青春的练习册,突然想起高三毕业那天,王源在消防通道里问他“答案是什么”——原来那时的他,就已经算出了结局。
“王源,”易烊千玺的声音有点哑,他伸出手,指尖轻轻擦过对方嘴角的粉笔灰,“你知道吗?我早就求过反函数。”
他弯腰,从自己的口袋里掏出个小小的丝绒盒,打开——里面不是钻戒,而是枚用红绳编的戒指,绳结处嵌着两个极小的金属字母:“Y”和“Q”。
“反函数的结论是,”易烊千玺扶起他,把戒指戴在他无名指上,动作带着点笨拙的认真,“我的值域,永远属于你。”
王源的眼眶瞬间红了。他看着手指上的红绳戒指,突然想起大三冷战时,自己发的那张绑着红绳的照片;想起见家长时,易烊千玺在厨房门口看他的眼神——原来所有的伏笔,都在此刻有了呼应。
“所以……”他故意拖长语调,眼里闪着狡黠的光,“这道题的结论是?”
易烊千玺没有回答,只是抬手按住他的后颈,低头吻了下去。薄荷糖的清凉混着粉笔灰的微涩,在口腔里发酵成滚烫的甜。黑板上的导数公式在阳光下闪着光,像在为这场迟来的告白作证。
“结论是,”易烊千玺的吻落在他的眼角,声音沙哑得像砂纸摩擦,“我愿意。”
十二年前,他们用函数图像偷窥彼此;十二年后,他们用导数公式证明永远。王源看着易烊千玺眼里的泪光,突然觉得,这场从街头到殿堂的狩猎,终于在这间教室里,画上了最圆满的句号。
黑板上的曲线还在延伸,像条没有尽头的路。
而他们的手,紧紧握在一起,正沿着这条导数恒为正的曲线,走向永远。